“那你是什麼時候和秦天談戀愛的?”高兵又問道。
這個問題就很考驗邏輯了,1932年秦天在冰城,1933年到1935年,秦天也在冰城,但是是和雲嵐一起生活的。
“我們是長輩安排的婚姻,我和秦天沒怎麼談過戀愛,不過認識稍微早點。”
“1935年在南方相處了段時間,長輩安排著就草草結婚了,後來,你們好像是讓他回冰城進特務局了,我也就沒跟來,一直在南方。”顧淑美解釋道。
這個時間點,秦天正好在南方的家裡,是假結婚的最好切入點。
“這個王八蛋,自己結婚了,回來都沒跟我們說這事,我們都不知道,要不是他自己檔案裡寫已婚,我們現在還蒙在鼓裡呢。”雲嵐假裝生氣道。
這個細節,高兵和雲嵐都沒有深究,因為他們都知道為什麼,非常合理,深究進去,更加尷尬。
“聽聞你家是做藥材生意的?”高兵又問道。
“嗯,我父母雙亡,我是寄養表叔家的,表叔是老中醫,秦天父親當時生病,我表叔前往診治,所以就認識了,才有了我和秦天後來的婚事。”顧淑美回答道。
“也是挺好的,我在南方正好有個開中醫院的朋友,改日,可以去拜訪你表叔,如果能有生意往來,也是極好的。”
高兵這是準備直接調查顧淑美這些話的真實性了。
“那到時哥哥跟我說一聲,我表叔也好迎接。”顧淑美都是對答如流,毫無破綻。
“嗯。”高兵也知道,這些問題肯定是難不住顧淑美的。
如果她們是假夫妻,肯定都考慮到了所有的時間點和細節。
也可能他們本來就是真夫妻,那就更加找不出邏輯漏洞了。
這時。
電話響起。
高兵去接了電話。
“喂?”
“高科長,我是千川一戶,他出現了,他刺殺女土匪了。”千川一戶在電話那頭很激動地說道。
“抓到人了嗎?”高兵急問。
“沒有,他是下毒的。”千川一戶又一次抓捕失敗了。
“好,我馬上過來一趟。”高兵掛掉了電話,這和他預期的完全不一樣,他竟然出現了??
高兵馬上趕去了特高科了解情況。
鈴木四郎,千川一戶都在。
“女土匪呢?”高兵急忙問道。
“送去醫院洗胃了。”千川一戶回答道。
“怎麼會下毒呢??”高兵不解地問道。
“她三天沒吃飯了,怕她餓死,我們的人就給她送了點吃的,沒想到飯菜裡有毒。你說這人真是見鬼了,怎麼混進來的?怎麼知道我們要給她吃飯?怎麼就能下毒呢??”千川一戶實在想不明白。
“白狐不會是在你們特高科吧??”高兵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聰明的。
至少這一刻,他也有點懷疑自己了。
“高科長,你彆嚇我,特高科基本上都是日本人。怎麼可能會出白狐?”千川一戶也是懵的。
鈴木四郎也是犯了糊塗,他本來對自己單位裡的人就有懷疑,不然也不會拿本局人的錄音來讓吳宗仙辨聲了。
“至少這個下毒隻有我們內部人可以做到,而且吳宗仙的押送,關押房間,辨聲時間,理論上也隻有特高科內部的人才知道。”鈴木四郎是一直有懷疑自己內部的。
“不管這個新狼王是誰,是不是共黨,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們特高科被滲透了。”高兵的智商緩了過來,說道:“不一定是他親自動手,他是有團隊的。”
“這個白狐一定是新狼王嗎?哎,現在連他在什麼單位潛伏都不知道,特高科,特務局,警署廳,防衛廳,甚至日本軍區都有可能,哎。”鈴木四郎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連歎了兩口氣。
這時。
千川一戶說了一句很可怕的話:“興許,白狐根本就不存在,或許是一個團隊,甚至,白鴿的叛變都可能是假的,白鴿破譯的延安情報也可能是他胡謅的,畢竟天上人間的接頭也是一無所獲,不是嗎?白鴿完全有可能,為了自保,編造了一個所謂的喚醒情報。”
千川一戶這段猜測,對高兵來說,簡直殺人誅心。
特務局,特高科,都是人,不是神,更不能以上帝視角去審視所有發生的事的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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