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吳禦真一下子有點懵:“怎麼可能不是呢?那昆侖都證實他是啊?”
“我思索過這個問題,越想越可怕,從邏輯上分析,這裡有三種可能。”高兵看著吳禦真,很嚴肅,給分析道:“第一種可能,昆侖的情報錯誤;第二種,你撒謊造假了一份情報給我。”
聽到第二種可能,吳禦真的臉都綠了。
“高科長,我可是一直跟著你的,那麼多年,你還不信任我嗎?”吳禦真很較真地問道。
“如果我不信任你,我就不會讓你來這,然後告訴你我的想法了。”高兵確實還是很相信吳禦真的。
“可是,昆侖應該不會給假情報吧??”吳禦真緩了下來,看著高兵,問道:“那第三種可能呢?”
“昆侖暴露了。”高兵簡簡單單地說了五個字。
“啊?啊?”
吳禦真連著“啊”了兩聲,有點驚訝。
“不會吧?”吳禦真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昆侖同誌從來沒有暗示過他暴露了啊?那之前的情報都有可能是假的?”吳禦真有點不敢相信。
“是的。”高兵的邏輯是很厲害的,第三種可能是他認為的最大可能。
“這也是最可怕的地方,除了最後一封情報外,其他往前的情報,我們並不知道是否都是真的,得一封一封的往前排查,確認。情報出錯,是很致命的,會影響我們的判斷。”高兵是一個以事實為依據而進行邏輯推理的男人,現在你告訴他,推理的基礎情報是錯誤,這簡直是要了他推理的基石。
“昆侖的暴露有兩種可能,一是在延安暴露的;二是從我們這暴露的。局裡很多人知道,你在替我秘密接觸一個人,如果是從我們這暴露的,那麼八成是從你這暴露出去的,你好好想想。”高兵把吳禦真喊來便是為這事。
吳禦真也是明白的,“昆侖”的聯係,情報接發傳遞,都是和自己聯係的,高兵都是從自己這邊接收的消息,所以如果真的是特務局暴露出去的,八成是從自己這裡暴露的。
“好,我明白了。我想想,我回去好好想想。”吳禦真臉色蒼白,很是難看。
“你也不必自責,未必就是從你這出去的,昆侖在延安本來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延安也一直在找滲透者。”高兵解釋道。
“這事是可以下結論了嗎?”
“還不能,等下結論了,我會告訴你。”高兵本來想直接告訴吳禦真,其實在延安,特高科早就滲透了一批特務進了共黨,國民黨等內部,中統,軍統都有特高科的人。
土肥原已經讓潛伏在延安的特務確認“昆侖”此人的情況。
這事,很快就會有明確消息。
但高兵沒有說,是因為,他對吳禦真也是要打個問號的,至少土肥原不信任,他和高兵一樣,懷疑非日本人的所有人。
“好,我回去好好想想,通訊處人多眼雜,大家一起共事,是有這個風險的。何況她們,還都能竊聽到很多情報。”吳禦真平時自己也是有亂竊聽局裡的情況,公事,私事,隱私都有。
有時候甚至聽到秦天和張若雨,中午午休時,在辦公室,或是午休室的聲音。
“嗯,從身邊人想起。”高兵也是提醒道。
吳禦真艱難地站了起來,出去了。
她的工作從來沒有失誤過,這次是重大失誤。
回去的路上,吳禦真一直在想,自己哪裡出了問題,但她明白,如果真的是從自己這暴露的,那麼這個人一定是自己身份的人,那麼一定是通訊處的人!!
這個結論,讓冰霜葉潔突然危險了起來。
潛伏工作就是如此,明明潛伏著好好的,懷疑會從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射過來。
吳禦真就把懷疑目標瞄準在了葉潔的身上。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準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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