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安發完飆,就聽著牆那邊的動靜,當真是比看馬球賽還熱鬨。
“少夫人,你看我這招!”
“好,這招就叫倒掛金鉤!”
“少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啊。”
“誇你厲害呢。”
“少夫人真好。”
“那少夫人你看我呢看我呢。”
“燕子還巢!”
……
嗬,還起上名了,當真是靖遠侯府第一才女了嗬。
陸霽安深呼吸一口氣,看來是樂不思蜀了。
加上母親剛賞賜了她,怕是不知道東南西北,誰是她的天。
陸霽安打算就在書房住著。
然而剛坐定,有人來通傳,說是幾位幕僚求見。
陸霽安端正神色,“我去前院書房見他們。”
在這,他本能不想讓人聽到容央的歡聲笑語。
這些幕僚來也正是因為聽說了魏無言的事。
如今靖遠侯府在聖上麵前扳回一局,那麗妃直接導致聖上差點中風而被皇後申斥,在宮內反省半年。
這半年多的是人想來取代這個女人,往後能不能起風浪全看今後的造化。
後宮動蕩,朝堂局勢更是複雜不堪。
魏無言下去後,卻依舊關押在府內,說是還有另外的事情尚未查明,流放三千裡的命令還壓在內閣。
至於要查什麼,跟魏無言走得近的官員人人自危,現在都夾著尾巴做人,上下打點關係,立刻撇清與魏無言的關係。
一時間京城那朱雀大街上全是各路人家傳遞消息的車馬。
鬨得人心惶惶,更有好幾家被查了,下了大獄到現在沒放回來。
這幾個幕僚自然是想對魏無言一黨乘勝追擊,所以一旦聽說陸霽安回來了,就迫不及待來見他。
“諸位著急的我也明白,隻是聖上如今最忌憚結黨營私,我們本是受害者,以不變應萬變便可,若也順杆子就上,難免被人參一本是故意排除異己。”
那些幕僚被養在府邸,到點了是時候分析一下朝堂局勢,關鍵事情還得上頭來拿捏。
他們完成任務即可。
見陸霽安心中有成算,這便退下了。
隻是有一人不走,朱贇起身道:“小人有一事相求。”
“先生但說無妨。”
陸霽安擺了擺手,這些幕僚雖然有才學,可到底於仕途無益,要麼就是囊中羞澀。
結果朱贇紅著臉,交上一幅畫卷。
“小人前些日子不小心衝撞了貴婦女眷,如此在心中便念念不忘,還望爺看在朱某這麼多年為爺辛苦操持的份上,給小人做個媒吧,小人雖然身無長物,但有一顆赤誠之心,必定會好好相待。”
這朱贇還未成婚,難得來求娶,陸霽安也納悶,府上能有什麼女眷?
難不成是哪個院裡的丫鬟?
陸霽安打開畫卷的那一刻,臉一瞬間就黑了。
朱贇的畫功不錯,所以將女子迤邐而來的姿態畫得十分惟妙惟肖,隻是臉隻漏了一般,有團扇遮著,可陸霽安日日與容央見麵,哪有認不出的道理!
這可不就是容央!
她什麼時候出去跟朱贇見了一麵了。
朱贇一看陸霽安那臉色,忐忑道:“可有什麼不對?”
陸霽安將畫卷一收,擺在了一旁道:“你如何與此女相見的?”
朱贇道:“哦,那日我與張兄他們在花架上詳談事情,卻見有一女子鬼鬼祟祟,追出去的時候恰好見女子落水。”
陸霽安差點以為是容央,朱贇話鋒一轉,“我們正想問清楚是何人鬼鬼祟祟,這女子便這麼出現了,在下一見傾心……再見難忘,這才鬥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