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春從外麵帶來了消息後,第一時間告訴了宜修。
見宜修一言不發,繪春問道:“等那爾布被皇上處斬後,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咱們要不要?”
宜修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她不是不知道野草燒不儘,春風吹又生的道理。
但是現在這麼做太明顯了,康熙如今的性子越來越難猜,他既然已經說了要給那爾布留個子嗣,若是他們動手被發現………
聖心難測呀!
四阿哥下了朝,也來到了宜修這裡,他一見到宜修,便笑著邀功道:“這次福晉可要怎麼謝我?”
宜修演技一流,她溫柔地拉起了四阿哥的手,撒嬌道:“王爺就會拿妾身開玩笑,妾身所有的一切都是王爺所贈,還有什麼能謝王爺的呢?”
四阿哥十分滿意,突然,他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給蘇培盛使了個眼色。
蘇培盛會意,忙將剪秋,繪春幾人帶了出去。
四阿哥湊到宜修耳畔,低聲說道:“福晉若要謝我,不如再送我個嫡子!”
說著,那大掌便往宜修的衣領處伸去,宜修嗔笑著推了他一把。
“王爺!妾身本來想給您個驚喜的!”
四阿哥本來是在說笑,他沒想到宜修居然真的懷孕了。
他大喜過望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幾個月了?”
宜修笑著拉過四阿哥的手,將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說道:“已經兩個月了,隻是現在還沒坐穩,我原想著等著過了三個月再告訴王爺!”
四阿哥連說了幾句好,現在太子被廢,子嗣眾多,也不失為一個為儲君的好籌碼。
至少能保證這江山不會後繼無人不是?
瞧瞧自己的福晉,多賢惠多能生,不像老八整天被他那個妒婦福晉管著,聽說哪怕八阿哥多看了一眼彆的女人,八福晉都能鬨起來。
四阿哥知道這個消息後,嘴都要笑歪了。
老八啊,老八你也有今天。
兩個人說笑了一會兒,四阿哥臨走前還不忘交代道:“現在因為那爾布的事情,皇阿瑪正生氣,這件事情還是先不要往外傳了!”
宜修現在在四阿哥麵前也沒演什麼假的姐弟情深,畢竟親表弟現在已經成了刑部侍郎。
四阿哥也不蠢,又不是一個額娘生的,怎麼可能會是一條心?
像自己和老八等人,不也是恨不得將對方踩下去嗎?
因此,這次宜修特意去求了四阿哥,並和他商量了這件事情。
一個是年輕有為的刑部侍郎,另一個卻是被家族厭棄的紈絝子弟,該怎麼選?四阿哥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再加上這些年那爾布一見到自己,就會給柔則求情,並往雍親王府裡給柔則捎東西,這些小事讓四阿哥很是不爽。
出嫁從夫,這麼大的一個雍親王府,差你那點東西嗎?難道自己還會苛待妾室?
那爾布看似是處處在為柔則考慮,其實這種行為反倒會惹起四阿哥的厭煩。
哪個男人都要麵子,他這樣做不是明擺著雍親王府在苛待他姐姐嗎?
………
一直居住在甘露寺的覺羅氏正在翹首以盼自己的兒子能來給他送銀子。
可是她左等右等等來的,卻是柔姨娘身邊的丫鬟小梅。
覺羅氏以為小梅是來笑話自己,剛想離開,卻被小梅叫住了:“夫人不會還在等少爺吧?以後少爺都不會再來看您了,我們主子心善,這次的東西就她代少爺送了!”
覺羅氏登即大怒,回身就要扇小梅耳光,但卻被小梅攔住了,並狠狠地回扇回去。
“喲,您還以為您是高高在上的夫人呢?在這甘露寺裡等上幾年,等少爺執掌了烏拉那拉家,再把您給接回去,彆做夢了。那爾布貪汙了軍費,已經被皇上下旨處斬!這樣的子嗣,真是讓烏拉那拉家蒙羞!”
覺羅氏當即反駁道:“胡說!我兒才不會貪汙軍費!皇上不可能會殺了我兒,我可是出身愛生覺羅氏的貴女,你們那賤婢的主子生的賤種如何和我生的兒子相比?以後我的兒子才能執掌烏拉那拉家!”
小梅嗤笑一聲,大聲的笑道:“喲,夫人,您還在做著什麼美夢呢?不妨告訴您,您現在花的每一兩銀子都是您的兒子拿命換來的,要不是您和小姐花費巨大,少爺也不至於冒著砍頭的風險去貪汙什麼軍費,夫人呐,不要怪我們主子,真正害死他的人是您啊!”
小梅直接殺人誅心,她又接著將東西放在了覺羅氏的麵前說道:“夫人,這是這個月少爺要給您送的,您好好收著吧,畢竟以後可就再也收不到了!”
說完,小梅便離開了,徒留覺羅氏一個人在她身後大喊道:“你給我回來,你回來!恒安到底怎麼樣了?你告訴我呀,你個賤婢,你個賤人!算我求求你了,我求你告訴我恒安到底怎麼了?”
無論覺得我是怎樣哀求小梅的身影,還是越來越遠。
最後,覺羅氏拿出了所有的積蓄,買通了淨白,這才喬裝打扮出了甘露寺。
她必須要問問自己的兒子到底怎麼了?
可是覺羅氏壓根兒就沒出過門,哪怕出門也是坐馬車。
甘露寺是在郊外,離京城還有一段距離,覺羅氏身上又沒帶銀錢,也沒辦法雇馬車,隻能徒步走回京城。
她又不認路,隻能一路慢慢打聽著,因此浪費了很多時間。
等覺羅氏回到京城後,那個女人已經懷上身孕,同時烏拉那拉那爾布也要被處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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