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現在已經和溫太醫熟識,溫太醫把完脈後,有些憂愁地皺了皺眉頭,溫太醫本就是個直言不諱的耿直性子。
他便實話實說道:“福晉這一胎看似胎兒強健,還請福晉相信微臣,若是彆的太醫看,或許看不出彆的來。但是這胎兒的長勢卻是有些損傷母體,隻怕福晉要受些罪了!”
宜修自幼熟讀醫書,豈能不懂溫太醫話中的含義,她問道:“太醫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是不是懷疑有人對我這一胎做了什麼?”
溫太醫擦了一下額間流下來的汗珠,他不是傻子,知道這些年朝堂上紛爭不斷,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太醫,若是卷進這些大人物之間的內鬥中,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想到宜修對他這些年的照顧,再加上唯醫者本就要為病患負責,他還是說道:“還請四福晉恕罪,恐怕福晉的日常飲食中被人加了東西,那東西平常人吃沒什麼,但若是孕婦吃的話,會讓胎兒強健,但十分損傷母體。一不小心,便會一屍兩命。”
還有一些話,溫太醫不敢說。這種東西,一般都是江湖秘藥。
一些大戶人家的妾室或是奴婢懷了身孕主子,想留下這個孩子,就會讓孕婦服下此藥。這樣不僅孩子長得好,待生產之日,大人也會沒命。
剪秋大驚失色,“溫太醫,你是說福晉被人在飲食中下藥了?”
宜修身邊的一食一飯都是她在打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剪秋難辭其咎。
剪秋跪在地上,重重的向宜修磕了個頭,“還請福晉治罪於奴婢,這些事情一直是奴婢在打理,誰想竟叫人鑽了空子!”
宜修怎麼會因為這件事情為難剪秋剪,剪秋對她的忠心,她是知道的。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有心之人,若是想下手,總會找到時機的。
宜修讓剪秋帶著溫太醫去檢查了她的日常飲食,甚至衣物之類的,可什麼蛛絲馬跡都找不出來。
直到宜修喝安胎藥的時候,溫太醫才發現,原來在宜修的安胎藥裡多加了一味東西。
這安胎藥是溫太醫開的,溫太醫端起那藥碗,嘗了一口,隨後趕緊跪下來說道:“四福晉,這藥中多添了一味秘藥,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出,若不是微臣自幼在中醫世家長大,嘗儘百草,舌頭比平常人靈敏許多,或許根本就不覺不出這藥裡有端倪!”
宜修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她又讓溫太醫去查了藥房其他人的藥膳。
除了宜修的安胎藥,還有齊月賓的藥也被人加了東西。
溫太醫看著眼前的藥碗,將頭深深的低下說道:“這坐胎藥裡加了一味苦丁茶,醫藥之事,差之毫厘,失之千裡。此一味加進去,這碗坐胎藥就變成了絕嗣藥!”
溫太醫瑟瑟發抖,這雍親王府也太嚇人了!
四福晉的安胎藥裡被人加了秘藥,還有人的坐胎藥裡被加了絕嗣藥,自己還能活著走出雍親王府嗎?
宜修給剪秋使了個顏色,剪秋走到內室中。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個荷包,荷包裡是滿滿當當的銀票。
宜修從剪秋手裡接過荷包,笑著親自將溫太醫扶了起來,將那個荷包塞到了溫太醫的腰間,並附耳低聲道:“今天的事還請溫太醫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我聽說溫太醫還有一個兒子,也是醫術高明。日後進了太醫院,父子同當差,倒也不失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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