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烏龍地在火車上的廁所求婚完畢,靜之因為這喜悅的心情,竟也不覺得車裡味道難聞了。
她挽著林風的胳膊,笑意妍妍。
期間還擼了兩把隔壁床小胖的刺蝟腦袋。
林風這次沒空吃醋了,也沒有再因為害羞或者拘泥於男女之彆而推開她,而是任她摟著,恨不得將兩人的關係公諸於眾,眼裡滿是即將成婚的欣喜。
這欣喜一直延續到他們來到火災現場的樓下。
林風和靜之上揚了一路的嘴角,雙雙緊抿著。
靜之皺緊眉頭,抬起頭看著眼前這棟大樓,在大樓中段,七八層整個平層的位置,被一片黑色籠罩,仿佛要將大樓截成兩半。
雖然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但是站在樓下的他們,依稀都能嗅到焦味。
“阿風,看來挺嚴重啊,但是火勢這麼大,他們怎麼就不知道跑呢?”
“先上去看看。”林風把他們的行李都放在附近的旅館裡,這時肩上就背著他的家夥什,他牽過靜之就朝樓上走去。
這棟大樓裡本應有著百戶人口,發生這件事以後,電梯也用不了了,搬的搬,賣房的賣房,此時竟寂靜得不像是居民樓,像是郊區的爛尾樓一般,有些蕭條。
吱呀一聲,林風打開布滿灰塵的把手,把手上還沾染了點點黑灰,一開門,一陣陰風從樓頂呼嘯而下,把整個樓道吹得嗚嗚響,這聲音大到聲控燈啪的一聲齊齊亮起,樓道瞬間發出慘白的光,照在他們二人身上。
靜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牽住林風的手又緊了緊,另一隻手緩緩把住胸口的掛墜,一顆提著的心這才緩緩安了下來。
見陰風陣陣,林風立即從包裡掏出羅盤,又回頭安撫地看了把他拽死緊的靜之一眼。
“彆怕,我在這。”
“……嗯,上去吧。”
都來到這兒了,總得上去探探。
兩人緩緩上行,挑高的樓道空蕩無人,隨著他們的走動,頓時傳來他們腳步的回聲。
“啪嗒,啪嗒,啪嗒。”
不對。
靜之的心瞬間又提到了。
這腳步聲……怎麼多了一個?!
她腦門上猛地滴下一滴豆大的冷汗。
林風也發現了。
但見羅盤沒有異常,他倒是不怎麼慌。
隻是拽著靜之站在原地,背靠著牆,越發警惕地看著四周,見聲控燈將要熄滅。
他開口提醒。
“手電筒。”
靜之突然聽到聲音,被他嚇得身體一震,又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從隨身的布包裡掏出手電筒,剛掏出來還未打開。
燈突然熄滅。
一聲嘶啞暗沉的咳嗽從上層傳來,突然響徹整個樓道——
這一聲嚇得靜之的背心這一下就透了,她瞬間頭皮發麻,手上狂出著冷汗。
靜之抖著手,趕緊摸黑尋找手電筒的開關,哪知聲控燈這時應聲亮起——
一個佝僂著背,滿臉老人斑的老頭,扶著把手,麵無表情地佇立在他們眼前。
“哎呦,我去!”
靜之嚇得想自戳雙目,她瞬間跳到林風身上,腳緊緊勾住他的勁腰。
“叔,叔,有鬼!”
……
林風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羅盤,指針未動,說明眼前這個老頭,是人非鬼。
他剛想安慰一下靜之,老頭卻豁著他那沒剩幾顆的牙開口了。
“老頭我雖然半隻腳踏入棺材,但還不算鬼吧。”
“咳咳,你們兩個來這裡乾什麼,沒看到樓下扯的警戒線嗎,咳咳咳!”
說著說著,他又拽著拳頭抵嘴咳嗽著,仿佛要把肺咳出來一般。
“老先生你好,林某是港區來的警察,今天是來查看一下八樓的火災現場。”
林風看他穿著保安服,瞬間明白他的身份,於是提著靜之的腰把她放下,又掏出警官證,緩緩朝老頭點了點頭解釋。
“呦,老爺爺你在這乾嘛,這大白天的,你可嚇死我了!”
靜之狂拍著胸脯,試圖緩解一下差點蹦出嗓子眼兒的心跳。
“我是這裡的保安,不在這裡在哪裡。”
“既然這樣,你們看完了就走吧。
這裡啊,自從那天的事兒發生後,人都快走光嘍,都走光嘍!”
老爺爺看了眼警官證,也朝林風點了頭,又弓著腰跟他們錯身而過,慢慢朝下走著。
“誒,老爺爺,為什麼都走光了,這裡地段好,一套房至少價值千萬,不至於發生個火災,說走就走吧?!”
靜之叫住他,忍不住又出聲詢問。
老頭腳步一頓,轉頭拿著渾濁的眼睛,定定地看了她兩眼,又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從牙齒的豁口裡可以看到他鮮紅的舌在動著。
“嗬嗬,女娃娃,聽說啊,咳咳咳,附近幾層樓的人,每天晚上都聽到那戶有個女人在哭呢!”
“你要是連我都怕,那還是也儘早走吧……”
說完也不理靜之的伸手挽留,轉身又朝樓下慢慢走去……
“叔,你看……?”
聽他說完,靜之有些心神不定,於是轉頭又問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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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