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一個下午
鐵匠鋪裡,已經可以依靠神識辨彆打鐵聲音不同的科澤伊不斷切換兩種視角,嘗試著用神識輔助自己的身體進行訓練。
村莊的石板路上,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附近,隨後歡快調皮的聲音從門口響起,一個舉止輕佻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嘿!埃爾文?要不要去找庫克喝一杯?”
他留著紅棕色的中長發,一根發辮從側麵垂在身前,手裡拿著黑色洪堡帽,皮衣下穿著黑白花紋襯衫,上麵掛著一塊刻著天平的金色徽章。
“誒?這個小孩是誰啊?你剛收的學徒嗎?”
自來熟的年輕人絲毫沒有嫌棄科澤伊圍裙上的煤灰,把他從地上抱起來舉高高,扭過頭驚喜的看著埃爾文。
“額,怎麼說呢,科澤伊是被城防軍救下來的孩子,被安置在咱們村子,他很要強不希望自己被救濟,所以在我這裡幫忙乾一些雜活。”
“原來如此。”年輕人把少年放在地上,彎下腰,摘下手套,伸出手
“可能有些晚了,但是歡迎你小科澤伊,正式介紹一下,我叫克勞特,是一個居住在諾威斯的商人。”
科澤伊有些猶豫的伸出自己的小臟手,卻被對方牢牢握住,很鄭重地上下動了動“歡迎歡迎,非常歡哦,差點忘了。”
鬆開手,克勞特走進鐵匠鋪裡麵,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一個錢袋,輕車熟路的放進一個鐵箱,又轉身攬住埃爾文的肩膀
“走啦走啦,去喝酒啦,我這次回來可是買了幾桶威茲酒,不趕緊喝很快就壞了哦。”(注eizen德語小麥)
眼見對方依舊沉得住氣,克勞特再次開口
“我請客。”
“走。”
科澤伊傻眼的看著眨眼間就跑出去不知道多遠的馬車,隻能聽見兩句幾乎被風吹跑的聲音
“科澤伊幫我把爐子裡的火滅了,然後關上門~~~”
“小科澤伊也快點來,哥哥請你吃好吃的~~~”
小酒館門外,下了車的埃爾文和克勞特一人拎著兩個木桶走進屋內。
“薇奈特小姐,幾天不見,真是越來越好看了呢。”
“拜托,你每次回來都會這麼說。”
“因為這是事實嘛,平時隻能看出薇奈特的容貌出眾,隻有一段時間不見才知道你的風采明明還要更進一步。”
克勞特把木桶放在櫃台前的桌子上,溜到了後廚,把錢袋放在櫃子上,開始上上下下打量
“我回來了,驚不驚喜,這幾天阿烏沙有沒有打到什麼好吃的獵物?”
庫克瞥了他一眼,手裡的菜刀沒有停下
“你想吃啥?”
“兔肉煲怎麼樣?好久沒吃你做的了。”克勞特摸了摸下巴
“在城鎮的時候倒是點過一次,但是你也知道,他們那些做生意的都很摳門,調料放的也不夠,看起來實在有些‘貧瘠’,總之讓我很失望。”
克勞特又動了動鼻子“什麼味道,這麼香?”
“端上桌之後自己看,真是一回來就喜歡給人出難題,趕緊聊你的天去吧,。”
庫克把兩眼放光的克勞特趕了出去,從後院的地窖裡拿出幾隻扒了皮的野兔,用鐵簽穿好放在烤架上燒烤,上麵還放著一排滋滋冒油的肉串。
“科澤伊,你來啦,幫我壓一些豌豆泥,順便照看一下烤架。”看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門外走進來,庫克輕聲吩咐道。
“哎,庫克,今天給他放個假嘛,他一個小孩子笨手笨腳的,不如你親自上陣做的好吃。”
然後就在廚師無奈的注視下,克勞特笑嘻嘻地從少年背後探出腦袋,雙手穿過他的腋下,一把抱起來回到餐桌上。
“來嘗嘗哥哥帶回來的飲料。”
克勞特把科澤伊放在椅子上,轉身用長長的酒舀從木桶裡撈出一杯沒什麼氣泡的金黃酒液,微笑的遞給少年。
科澤伊假裝無辜的把酒杯湊到鼻子前,小小的喝了一口,又表現出有點嫌棄的吐了吐舌頭。
“喂!克勞特你在乾什麼!小孩子不能喝酒!”
背後薇奈特拿起木製托盤拍在跳脫的商人的後腦勺上,生氣地搶走科澤伊手中的酒杯。
在女仆小姐嘰裡呱啦批判克勞特行為的同時,科澤伊回味著剛剛喝到的威茲酒——
聞起來有一點麥芽和稻草的香氣,喝起來有種類似蘋果的清新,除了缺少比較獨特的苦澀,這東西就是啤酒。
在小酒館工作也有段時間了,科澤伊已經知道鼠尾草酒其實就是一種混合了鼠尾草後,二度炮製的葡萄酒。
比如說大部分酒類都是用葡萄酒作為基本原料,為滿足口感添加其他香料或者水果二次加工後的果酒。
“克勞特叔叔,這個飲料好難喝,你們真的都喜歡喝嗎?”
正在抱著腦袋接受製裁的商人一本正經的回答
“那是當然,哈哈哈,這可比什麼鼠尾草酒好喝多了,是成為大人的重要象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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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沒辦法大規模儲存,我買到之後可是馬不停蹄就跑回來了呢。
還有,小科澤伊,要叫哥哥。”
聯係克勞特現在以及對埃爾文說的話,這種不易儲存的麥芽酒,也就是威茲,如今應該以其獨特的口感從果酒中脫穎而出,受到酒鬼們的廣泛青睞。
而在其發展的路上,缺少了一種重要的材料,一種製約啤酒大規模生產推廣,能夠極大延長啤酒保質期,即使是前世也是在啤酒被發明出來幾千年後添加進去的材料——啤酒花。
所以,現在的威茲酒沒辦法撼動其他酒類的地位,作為一種小規模生產的特製飲品給客人,更多的也許是穀物富裕的農戶自己搞出來嘗鮮。
至於如此重要的啤酒花目前還是一種被稱作蛇麻草的雜草,花朵被用來製作棕黃色染料,柔軟的根莖被用來編織繩索。
科澤伊的小腦瓜上“叮”的冒出了一個淡黃色的感歎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