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心細的秦姝,不會是彆人。
謝瀾之掀開沾染淡淡體香的蠶絲被,坐在床邊穿上軍靴。
他剛準備起身離開,肩膀上襲來一股清涼感。
衣袖往上拉。
露出昨晚被秦姝咬得紅腫,塗抹一層透明藥膏的傷。
謝瀾之沒忍住翹起唇角,心道秦姝還算有良心,知道事後給他上藥。
可他忽略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睡夢中的秦姝,怎麼可能會認為自己咬了他。
秦姝在謝瀾之睡著後,仔細檢查了整齊的牙印。
她確定,以及肯定,這出自女人之口。
秦姝無法不多想,謝瀾之被她拒絕後,難道是在外麵偷吃了?
謝瀾之不知道被秦姝誤會了,抬腳往外麵走去。
阿木提坐在客廳內,擺弄著手上的武器。
樂此不疲地拆了裝,裝了再拆,速度很快。
聽到腳步聲,阿木提抬起頭:“瀾哥,你醒了。”
謝瀾之懶散地倚著門框,雙臂交疊於胸前,淡聲問:“你怎麼在這?”
“嫂子喊我來的,說是要看著你,她進山去了。“
阿木提把組裝好的槍,動作熟練的彆在後腰,站起身來。
“進山?!”
謝瀾之臉色微沉,嗓音提高了幾分。
阿木提渾身一激靈,連忙解釋:“也不是進山,就是在山底下轉轉。”
眼見謝瀾之臉色好轉,他走上前,神神秘秘地說:
“瀾哥,我跟郎野他們接觸了,還真查出來點東西,你猜是誰在背後搞鬼?”
謝瀾之已經從秦姝口中知道,是孫玉珍在嚼舌根。
他濃密眼睫輕垂,聲音冷漠地問:“是誰?”
阿木提說:“趙永強的媳婦,孫玉珍!”
謝瀾之雙眉微凝,眸底神色冷下來。
果然,還真是這個女人。
“這孫玉珍也太奇怪了,怎麼就盯上你跟嫂子了。”
阿木提對孫玉珍的所作所為,感到非常不解,覺得她腦子有問題。
謝瀾之扯了扯唇,眼角眉梢都透著淡淡的譏諷。
在這世上,有的人生來就心術不正,見不得彆人好。
謝瀾之凜聲問:“上次她編排秦姝的那些話,你查出來了嗎?”
提到這件事,阿木提臉上爬滿了興奮,壓低聲說:
“說起這件事,就不得不提郎野了。”
“跟他有什麼關係?”
“說來話長。”
“那你就長話短說。”
“嫂子是玉山村的人,郎野的媳婦也是玉山村的,那女人不止比郎野大十三歲,還帶著兩個孩子……”
謝瀾之本來百無聊賴地聽著,聽到後麵,臉色慢慢的下沉。
“這件事都有誰知道?”
低沉陰冷的聲線,從男人薄厚適中的雙唇吐出。
阿木提撇了撇嘴,同情道:“跟阿木提認識的人,幾乎沒有不知道的,這孩子不僅命苦還福薄。”
謝瀾之沉吟道:“郎野是個野路子,出手刁鑽狠辣,身上有股衝勁,是個能培養的苗子。”
阿木提皺著眉說:“還是算了吧,他一個孤兒娶了那樣的媳婦,能把他給拖累死。”
謝瀾之:“你再接觸接觸,多關注一下。”
同一時間。
遠在天鷹嶺山腳下的秦姝。
她恰巧碰到,阿木提口中說的那個同村人,也就是郎野的媳婦。
秦姝背著竹簍,扒拉著草叢,尋找常見的藥材,身後傳來陰陽怪氣的聲音。
“喲!瞧瞧這是誰,玉山村的小狐媚子。”
好熟悉的,令人作嘔的聲音,多少年沒聽到了。
得有三四十年了吧。
秦姝轉過身來,看到一張尖嘴猴腮,麵相刻薄,乍一看挺醜,仔細一看更醜的臉。
喲!
這不是前世轟動全國,殺妻廢子案的主角——秦招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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