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多少錢?四萬?!”
李偉均脫口而出道“咋了,他肥二腦袋上鑲了金啊,一張口就要四萬?”
“我說是不是你們串通好了,變著法子想從我們身上榨點油水啊?”
滕躍進麵對李偉均的“汙蔑”,也不生氣。
他拉家常似地問道“你是老李家的孩子吧?”
“我就是陳塘關李靖的孩子,這錢我也掏不了啊!”
李偉均梗著脖子,宛若臭無賴一般地喊道“你也彆調解了吧,我認蹲了!”
“嗬嗬!”
滕躍進笑了笑,饒有興趣地問道“你能蹲,你其他兩個朋友也能蹲嗎?”
“我……”李偉均聞聲就打算反駁。
而滕躍進隨手指向了劉山河,笑吟吟地說道“他叫劉山河,隸屬於星鐵總公司。”
“是湘中市火車站的一名站台值班員。”
“……”李偉均聞言,微微一怔。
“如果是尋釁滋事,確實最多拘十五天。”
“蹲了也就蹲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滕躍進停了片刻,又補充道“但前提是,被害人最多隻受了輕微傷。”
“而據我得到的消息,張大貴那邊現在有兩個員工,在二醫院救治。”
“以我的經驗判斷,他們隻要一驗傷,肯定就是輕傷沒跑了!”
滕躍進這話一出口,不隻是李偉均。
就連田宇和劉山河的臉色,也稍有些變化。
田宇三人都是當事人,對於自己出手的輕重,也有大概的印象。
聽到滕躍進的一番講述後,他們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滕躍進先是將三人臉上的表情變化,儘收眼底。
隨後,他專業性極強地說道“按照我國現行的法律規定,隻要是輕傷,你們最少都得進行蹲半年!”
“或許你們覺得自己還年輕,蹲半年也沒關係。”
“但你們能蹲,劉山河可蹲不了啊!”
“劉山河要是蹲半年,你們覺得以自己在鐵路上的關係,還能替他保住工作嗎?”
滕躍進話說完,值班室內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見田宇三人沉默不語。
滕躍進笑了笑,語重心長地說道“四萬塊錢確實不是小數目。”
“但據我所知,肥二之所以獅子大開口,還包含了一些其他的因素。”
“更何況你們還這麼年輕,要是真留下案底…”
“那以後結婚生子找工作,各方麵都會受到影響,這也不劃算啊!”
田宇聽到這句話,瞬間就攥緊了拳頭。
如果說,讓田宇跟肥二一命抵一命,或許他並不見得有多後悔。
但一想到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不但沒有解決任何問題。
反倒是將欠款的額度從三萬四,提升到了四萬。
甚至還可能連累劉山河丟工作,三兄弟一塊兒蹲大獄,他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猶豫片刻後,田宇咬著牙回道“滕所,麻煩您幫我聯係一下肥二!”
“錢我是賠不起,但我可以把我家房子抵給他。”
田宇很清楚肥二坑大哥,就是想要將自家的房子據為己有。
眼下彆無選擇,他也隻得打算把房子讓出來,以此保證不會牽連到劉山河和李偉均了。
而李偉均一聽到田宇打算賠房子,立馬就準備開口。
滕躍進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田宇一眼。
隨後,他便看似隨意地瞄向準備開口的李偉均,說道“小李啊,四萬塊錢對你爸來說,可能還不夠一場應酬呢!”
“更何況,你爸要是張口了,我估計肥二連賠償都不要了呢!”
“你如果打個電話給你爸,不管怎麼說,你好哥們家裡的房子,至少能保住啊!”
或許滕躍進所說的,確實是擺在田宇三人組麵前的最優選項。
但李偉均聽完後,卻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這事兒我爸不可能會管的,更不可能跟肥二張口…”
就在田宇試圖再次提出,讓滕躍進直接聯係肥二時。
李偉均忽然又話鋒一轉“我爸雖然不會管我,但我哥應該會管我……”
滕躍進明顯對李偉均家裡的情況十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