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嗎跑啥啊?”
“咱接著比劃比劃啊!”
今天的鐘潤祥,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要是換作以往。
每逢打仗,鐘潤祥除了最初時憋著一口氣,勉強能撐上兩個回合。
更多的時候,他都是緊貼在田宇,或者李偉均等人的身邊。
其實你並不能說,鐘潤祥這種行為,就是純純地損籃子。
畢竟在蓮花鄉招待所裡。
當田宇麵對眾人的圍毆時。
一向較為膽小的鐘潤祥,並沒有哆嗦。
他反倒是扔出了板凳,替大哥解圍。
而在紅浪漫門口。
麵對張大富兩兄弟,這種成名已久的老混子,以及司機小王手裡的五連發。
鐘潤祥怕歸怕,但他確實也沒有一個人獨自逃跑。
而鐘潤祥這樣的人,並不是特例。
相反,他其實是這個年代,很多底層小混混的縮影。
不僅沒有高學曆,沒有大背景。
也沒有拿得出手的一技之長,但卻又懷揣著夢想。
冒冒失失地一頭紮進社會後,發現現實比恐怖片還要殘忍。
為了出人頭地,他們選擇了一條更為快捷,但充滿血腥的道路。
他們試圖通過“江湖”這個跳板,實現自己的個人目標。
但是卻忽略了自己並沒有過人之處,以及相應的背景關係。
把彆人打壞了,他們賠不起。
被彆人打壞了,他們又治不起。
所以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他們總是格外地小心翼翼。
像鐘潤祥這一類人。
他們大多會在某一場“戰役”身負重傷,遠離這個圈子。
又或者,因為某一次失手傷人,麵臨漫長的牢獄生涯。
隻有極少數,會受到周圍人的感染,一朝覺醒,就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脈。
而鐘潤祥,明顯就是那極少數人。
或許是看見伍葉站在紅浪漫門口,霸氣絕倫。
又或許是因為田宇,讓他戰勝了自己的心魔,狂甩了斌仔一通大嘴巴子。
總之,今天的鐘潤祥,可謂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連田宇等人,都已經放棄了繼續追擊。
但鐘潤祥仍是像看見了肥肉的大狼狗一般,追著四散的對夥,瘋狂輸出!
十分鐘後。
原本擺在路中間的木柵欄,已經被李偉均一把火點燃。
而木柵欄的旁邊,則是躺著小平頭,以及另外兩名帶隊的青年。
從動手開始,就始終沒下過車的楊融。
這會兒,總算是邁步下車,再一次回到了小平頭三人的身邊。
“你剛剛不是問我,我比治保的人多點什麼嗎?”
楊融笑眯眯地朝之前衝自己瘋狂叫囂的青年,問道“你現在覺得我好使嗎?”
青年仍有些挨打沒夠,頂嘴道“你他嗎不過就是有備而來,你等著我……”
“我有備而來?我二十來個小兄弟,收拾你們三四十號人,叫做我有備而來?”
楊融隨口說道“我為了不讓事態擴大,特意讓大家都拿鋼管。”
“你可以自己動腦子猜一猜,我這些小兄弟,他們缺不缺拿鋼刀的魄力啊?”
“你受累再猜一猜,我們要是拿的鋼刀,你現在還有說話的機會嗎?”
青年兩眼一瞪,當場啞口。
小平頭咬牙說道“你們壓根就不是官方的人!你們這樣整,就不怕出事嗎?!”
“嗬嗬!”
楊融搖頭輕笑道“我跟你們講規矩的時候,你們跟我玩社會上那一套。”
“我跟你們玩社會上那一套,你們又開始跟我說規矩了?”
說到這兒,楊融俯下身,笑容和煦地看向小平頭。
“你說,就你們新竹山這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