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半,夜巴黎迪廳門口。
這會兒,正是夜場一天中的黃金時段。
而夜巴黎,又是湘中市年輕人心目中天花板一類的存在。
所以夜巴黎的門口,那來來往往的小青年,也是絡繹不絕。
一輛破舊的鬆花江麵包車,正停在夜巴黎對麵的馬路上。
李偉均身穿一件略顯褶皺的白色襯衫,擼起袖子問道“咱直接進去唄?”
“唰!”
田宇沒有回答李偉均的問題,而是扭頭看向了坐在後排的子龍二人。
“子龍!小兵!你們現在下車,還可以回去繼續經營燒烤攤。”
田宇語氣很鄭重地說道“但你們隻要跟我們一塊兒進了夜巴黎,那……”
“嗬嗬!”
還沒等田宇把話說完,子龍便笑著打斷道“宇子,你說我們想好好經營燒烤攤的時候,像黃毛這種人,他們給過我們機會嗎?”
“……”田宇沉默不語。
“當初老子需要一個機會的時候,沒人願意給啊!”
子龍身子微微向後靠,看似放鬆,卻又雙拳緊握。
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一字一句道“說實話,但凡有一線生機,我都不想靠拳頭吃飯。”
“但是很遺憾,我從退伍之後這一路走來,如今已經沒有任何希望可言了。”
小兵更是無比直白地說道“我想掙錢的時候,人家不讓我掙!”
“現在我已經吃不飽了,那就隻能搶錢了!”
很顯然,剛退伍那會兒的子龍和小兵。
他們對於未來的生活,絕對是充滿了美好向往。
但理想挺美好,現實卻有些過於骨感了。
無論是治保局的臨時工,還是燒烤攤的店員兼老板。
子龍二人從頭至尾,都沒有見過腦海中幻想的那些美好。
現實生活中,給予他們一次次沉痛一擊的,始終是那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關係。
既然階級之間的台階,無法跨越。
那麼武術世家出身的子龍二人,也隻得選擇憤然打碎這一台階了。
“……行!”田宇微微一愣後,笑著說道“今天的事情解決了,我和你倆談談待遇的問題!”
“待遇的事兒,不著急。”
小兵目光直視前方,嘴角上揚道“我們今天,還是先把仇給報了吧!”
“行,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那就直接開乾吧!”
話說完,田宇解開了安全帶,拽開車門就要往下走。
“誒!”
李偉均忽然將田宇叫住,試探性地問道“宇子,咱要不要整點東西去啊?”
田宇略顯疑惑地回道“你不是咱湘中市第一虎b嗎?”
李偉均很認真地糾正道“我再說一遍,我隻是虎,不是缺心眼!”
“這夜巴黎,本來就是彭四海他們的地方。”
“咱四個人赤手空拳上去,我覺得有些不托底!”
田宇忍不住摸了摸李偉均的狗頭,一臉無奈地問道“那你說說,彭四海他爹是誰啊?”
“……”李偉均瞬間愣住。
“你明知道人家彭四海屬於善於投胎的選手,你跟人家五馬長槍的,那能好使嗎?”
田宇放下了搭在李偉均腦袋上的右手,低語道“咱今天過來,目的是給子龍他倆出氣。”
“同時,也是為了給外界表明我們伍氏的態度!”
“你說你整把五連發提在手上,那人家玩埋汰的,直接通知分局抓人,你得判多少年啊?”
李偉均撇了撇嘴,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行了,咱直接出發吧,早乾完早利索。”
田宇囑咐了一句後,第一個跳下了鬆花江麵包車。
兩分鐘後,田宇抵達了夜巴黎的門口。
他瞅了一眼站在門邊的兩名保安,撥通了伍葉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