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湘中棉紡廠門口。
曾經在湘中市,被稱作“金飯碗”的棉紡廠,逐漸走起了下坡路。
雖說這會兒,屬於上班時間。
但是要往前推十年,棉紡廠門口兩旁街道上的行人,那絕對是絡繹不絕。
據說棉紡廠最鼎盛的時期,在祖國工業化建設過程中,完全不愁銷量。
棉紡廠一年的繳稅,就能占整個湘中市十分之一的稅收!
單位效益好,職工的收入也高。
並且逢年過節那各種福利,也是多到眼花繚亂。
最重要的是,棉紡廠因為資金雄厚,不惜花重金為員工蓋高樓!
在某一段時期,棉紡廠家屬區,甚至算得上湘中市最高檔的小區。
誰要是能在棉紡廠上班,那絕對足以令左鄰右舍羨慕嫉妒恨。
不過隨著民營企業的崛起,再加上大環境與政策的改變。
棉紡廠的效益,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減了。
減員,降薪等一係列操作,打得棉紡廠的職工們眼冒金星…
不往遠了說。
光是半年前,田宇過來送外賣的時候,停在門口那一排排斯太爾大卡車,就已經不見蹤影了。
而原本熱鬨的街道上,此刻也隻看到了小貓三兩隻。
不少店鋪都已經閉門歇業,掛上了旺鋪轉讓的牌子。
“艸!這鐵飯碗也不穩定啊!”
田宇看著麵前的棉紡廠大門,昔日虎背熊腰的保安,早已無影無蹤。
他有些感慨地說道“我半年前過來,這棉紡廠可都還不是現在這樣呢!”
回憶起半年前,自己到棉紡廠送外賣,遭到車間主任刁難的經曆。
此刻的田宇,屬實是唏噓不已。
“這所謂的金飯碗也好,鐵飯碗也罷,那都是國家一句話的事兒!”
李偉均眼光十分獨到地說道“這誰有呐,都不如自己有!”
“真要一輩子想踏踏實實,那最次也得吃上皇糧!”
天已入冬,北風呼嘯。
小風一吹,劉旭勳被凍得都快甩起了大鼻涕。
他雙手插兜,縮著脖子喊道“兩位哥,咱能不能彆憶往昔了…”
“你們倒是告訴告訴我,咱這個時候到棉紡廠來乾什麼啊?”
李偉均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宇哥都說了三天完活兒,那咱必須今天就得見著正主啊!”
“可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咋見呐?翻牆進去,萬一裡麵有狼狗咋整?”劉旭勳明顯有點迷糊。
“有狼狗怕什麼啊?”田宇隨口說道“有你均哥在,再大的狗看見咱也得眯著啊!”
“你彆一天到晚地拿話整我!”
李偉均見自己在“言辯”上沒能占到便宜,立馬換了個話題。
“我打聽清楚了,周武兵這小子壓根就不怎麼去上班!”
“他基本上每天上午下午點完名,就去門口第三家麻將館裡貓著!”
“因為他這人脾氣不好,其他人一般都不跟他打。”
“所以咱這個時候進去,他大概率是在看彆人打麻將!”
劉旭勳跟個好奇寶寶似的問道“那遇上他了,怎麼安排呢?”
“唰!”
李偉均聞言,下意識地就扭頭看向了田宇。
感受到李偉均和劉旭勳的目光後,田宇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道“咱今天以給他搭上關係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