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電話接通後,蔣癩子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
“哥,我覺得這事兒透著些古怪!”
蔣偉傑麵對自己的親大哥,很直白地說道“我們之前按計劃,就在黔中郡等著!”
“結果對方人剛到黔中郡,就改變了約定的地點!”
“雖然接頭的地點,還在黔中郡,但黔中郡麵積大啊!”
“我們光是趕過去,那最少都得一個多小時!”
“如果對方真的隻是想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交易得必然會很快!”
“等我們趕到台溪,這筆交易大概率已經結束了啊!”
“而我們如果趕到台溪,交易還沒結束,那我個人更傾向於這就是個局!”
作為蔣家的二號人物,蔣偉傑自然絕非等閒之輩。
他不是初出茅廬的雛兒,早都已經見慣了江湖上的爾虞我詐。
實事求是地講。
躲在暗處的這幾天,幾乎可以算得上蔣偉傑抵達湘中後,過得最舒服的一段日子。
他不需要跟救火隊員一樣,二十四小時原地待命。
同時,他也不需要擔心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雖說,蔣偉傑的身上,背著人命官司,極有可能遭到官方的抓捕。
但他的內心,卻是罕見地心安。
對於這次不遠千裡,赴黔行動,蔣偉傑其實有著一定的抵觸情緒。
隻不過他很清楚,自家與黎洪華早已綁死在了一塊兒,壓根沒有拒絕的權利。
再加上,這次的行動,黎洪華可謂是高度重視。
如果說,計劃要是出現了什麼問題,那必將直接影響到黎蔣兩家的關係。
換言之,如果他蔣偉傑,不願意跑這一趟黔中郡。
那麼,三龍堂內除了瘸腿的趙五子之外,就隻能讓蔣癩子親自掛帥了。
所以,蔣偉傑即便心中不願,但還是強行壓抑了自身情緒。
但來歸來,並不代表他蔣偉傑就放棄了獨立思考。
當他意識到,這次的行動,可能存在著未知的風險。
蔣偉傑第一時間,就選擇了告知自己的親大哥。
“……你先往台溪去吧,老黎就在我旁邊,我問問他!”
蔣癩子沉默了片刻後,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唉!”
通話結束後,蔣偉傑低聲歎了一口氣,後腦勺重重地靠在座椅上。
“哥,咋了?”
跟在蔣偉傑身邊多年的小兄弟螞蚱,貼心地問了一句。
蔣偉傑扭頭看向螞蚱,反問“螞蚱,你說咱跟黎洪華綁死在一塊兒。”
“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螞蚱訕笑著回道“傑哥,你說我就是個乾活的,哪能考慮這些啊!”
“嘩啦!”
蔣偉傑在身上一頓摸索後,掏出了一包剛好還剩兩根的芙蓉王。
他將其中一根叼在嘴上後,把煙盒直接拋向了螞蚱。
“螞蚱,乾完這一趟活,我給你拿點錢,你拿蓮花鄉吧!”
螞蚱接過煙盒的雙手,微微一怔。
他扭過頭難以置信地看向蔣偉傑,問道“傑哥,你這是攆我走呢?”
“對!”
蔣偉傑很乾脆地點了點頭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跟著我跑了十來年,一點錢也沒剩下!”
“回頭我給你拿二十萬,你回家開個小賣部,修車店什麼的吧!”
螞蚱一聽到這話,當場就急眼了“傑哥,我跟你快十二年了…”
“行了!”蔣偉傑麵帶倦意地皺著眉頭道“先乾活吧,剩下的事兒,乾完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