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安柔從房間裡出來,看向了在廚房裡幫忙做早餐的沈梨。
“姐姐真是體貼,不像是我,每天功課繁重,白天要去學校上學,晚上還要寫作業,幫不上媽一點忙。”
沈永德從洗手間裡出來,一屁股坐在餐桌麵前,“你的手是用來寫文章的,這些粗活有你姐姐和你媽,你隻管安安心心地學習就好。”
“砰——”
薑書蘭手裡的碗重重方銳頓在了桌子上,“我們梨梨怎麼天生就是乾這些粗活的?她聰明愛學,若非是——”
沈永德咋舌:“行了,我不過就是說一句,你後麵有十句等著我,一天天的哪來的那麼多的牢騷?沈梨就是被你慣壞了,現在一點兒女孩的樣子都沒有。”
薑書蘭被堵得慌:“我——”
“媽,吃飯。”
沈梨並不在意沈永德嘴裡的話,秋後的螞蚱花期有限。
不讓他撒了歡的蹦躂,怎麼能夠找到他的破綻?
沈安柔心情極好地坐在了沈永德旁邊,沈梨點了一碗粥過來。
熬得濃稠的大米粥上漂浮著一層米油,香味撲鼻。
她彆有深意道:“妹妹雖然不是爸爸親生的,可是妹妹的鼻子和爸爸還真像,難怪爸爸會喜歡她多一些。”
沈安柔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沈永德看向廚房裡夾小鹹菜的薑書蘭,確定她沒注意,暗中鬆了一口氣。
他嗬斥道:“小孩子家家吃飯的時候不許說話,哪裡學來的這些壞毛病!”
沈梨撇了撇嘴,神色自若。
吃過早飯,沈安柔從屋裡收拾了書包,“爸,我要去上學了,晚了就要來不及了!我不像是姐姐,可以每天都在家裡,不用風吹日曬。”
沈永德起身,安慰她,“你馬上就要高考了,等你考上大學了,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他把沈安柔送出門,直到她小跑著消失在胡同出口才收回視線。
回到屋子裡,沈梨慵懶地收拾著桌上的碗筷,沈永德氣不打一處來。
“你做事情能不能利索一點兒?身上一點兒機靈氣兒的都沒有,就是再給你十次機會,你都考不上大學。”
“砰——”沈梨把筷子一把摔在桌子上,她勾了勾唇角,“爸爸,您是不是在外麵喜歡上了彆的阿姨,所以才會看我和媽媽處處不順眼,甚至覺得我們就算是喘口氣都是錯的?”
沈永德瞪大眼睛,他白色的眼白部分略有渾濁,“你,你這個不孝女,連你親爹的謠你都敢造,我要打死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
沈梨橫眉冷對,“您說得對,我自小在鄉下長大,他們都說我是有人生沒人養的孩子,自小沒人教導我什麼是禮義廉恥,我隻知道,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薑書蘭心裡複雜,女兒的性子不知是福是禍。
沈永德伸出胳膊,薑書蘭立馬從廚房裡衝了出來。
她展開雙手護在了沈梨身前,“沈永德,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你要是想對她動手,今天就先打死我!”
沈永德的胳膊懸在空中,他臉色鐵青,“去你房間裡給我跪著,今天不準給她飯吃,什麼時候知道自己錯了,再出來!”
沈梨冷笑一聲,“跪?現在是解放之後,你還有頑固老舊的思想,你是想要封建複辟嗎?”
“梨梨,這話可不能亂說!”
她話音落地,薑書蘭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
沈永德氣急敗壞,一隻手扒開了薑書蘭,脫下了鞋就要抽在沈梨身上,沈梨手急眼快地躲開。
笑話,她一正值青春的小姑娘,還跑不過沈永德這幅肥頭大耳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