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上一世沒參加高考,耽誤了多年。
她總想著如果有機會賺大錢,一定要創建女校,不收取任何費用。
幫助她們參加高考,考上大學,靠自己走出山區。
這些事不用沈梨說,薑書蘭都懂,也深表理解。
薑書蘭用小紙條把錢成捆成捆綁起來,掂了下重量,臉上就跟像開了一朵花似的,眼角眉梢儘是喜悅。
“成,那咱未來的日子就有盼頭了。”
母女二人對視一眼,皆從中感到了一股無法言喻的乾勁。
她們未來的路比來的時候還要開闊些,沿途見到的景色也會是過去數十年未曾體會的。
但總有煞風景的人在。
大門那處傳來敲門的聲響,還有一道淒楚的哭聲。
“媽媽,姐姐,你們開開門,我有事求你們。”
沈安柔一句話把薑書蘭從喜悅的氛圍中拉了出來,麵上籠罩了些許的寒冰。
她站起身,推開窗戶,哭聲順著風聲湧進屋內。
“晦氣。”
薑書蘭眼中閃過一抹嫌惡之色。
沈梨跟著走到身邊,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
她製止了薑書蘭想要關窗的舉動,“媽,聽聽她在說什麼。”
沈安柔也是真急得沒辦法了。
就算是她再嫌棄沈永德,但好歹對方也是家裡的一家之主。
他和潘潔還沒結婚,要是真一命嗚呼了,自己不就徹底成了個沒人管沒人要的野孩子?
想到這裡,沈安柔就打心眼後怕。
她隻好忍著惡心,一遍又一遍敲門,拉下所有的麵子懇求。
“媽媽,我知道你心裡有氣,到現在還怪爸爸,可是他現在躺在醫院裡,急需錢救命!你發發善心,看在這麼多年夫妻情分的份上,看在我還是你女兒的份上,幫幫忙!”
這還真是——恬不知恥!
薑書蘭隻當自己這些年對待沈安柔的真心被喂了狗。
所以聽到往事並不感傷,反而怒火中燒。
這麼多年,真心都換不了真心。
但當用到自己的時候,沈安柔就跟條哈巴狗一樣湊了過來。
薑書蘭冷笑:“這丫頭估計私底下沒少罵我,現在被逼著叫兩聲媽媽,聽那聲音委屈的。”
沈安柔不知道薑書蘭的想法,她站在門外,把那些花言巧語說了個遍。
一句好話就跟車軲轆似的來回說了好幾次。
沈梨勾唇一笑,推著薑書蘭坐在桌邊,自己則去廚房切了一個熟得剛剛好的大西瓜。
紅色的瓜瓤冒出了清甜的汁水,光是聞著就令人口齒生津。
沈梨塞給薑書蘭一塊,“媽,您在這裡坐著,我出去開門。”
大門突然打開,沈安柔還沒來得及調整麵部表情,臉上的神色扭曲。
“姐姐。”
她很快反應過來,然後目光就落到了薑書蘭身上。
薑書蘭端坐在桌邊,麵色紅潤,身旁放著滿滿一盤新鮮的西瓜。
而此刻她正在大口吃瓜,全然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沈安柔心口一滯。
她咬緊了牙關,跟著沈梨走到客廳裡,眼睛都快看直了。
沈永德在醫院看病!
她在家連口飽飯都沒有!
這對賤人母女憑什麼還能樂滋滋吃西瓜!
沈安柔咽下去一口唾液,用袖子擦了擦通紅的眼眶。
然後恰到好處地掉下幾滴淚來。
“媽媽,爸爸被氣暈到了醫院,一醒來就不停咳嗽,還一直吐血,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好像……好像都快要沒命了。”
她繪聲繪色描述沈永德的慘樣,想借此膈應沈梨和薑書蘭母女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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