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著粗氣,伸手顫顫巍巍指著沈安柔,沒注意又嘔出了一口鮮血。
“薑,薑書蘭呢?她怎麼不過來照顧我?”
一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沈安柔就咬牙切齒。
她計上心來,抹著眼淚哭訴道。
“她根本就不想管你,聽見你出事了,就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我去要錢,還把我從院子裡趕出來了。”
沈安柔伸手比劃,“咱們在這裡受罪,她在家吃了個這麼大的西瓜!”
沈永德差點呼吸不上來。
他的肝臟一陣一陣作痛,像是從裡到外直接爛掉了。
“那,潘潔呢?”
沈安柔就害怕這個麻煩到最後砸到自己親媽手裡,想也不想就出口搪塞。
“我媽不方便。”
“不方便個屁!”沈永德咽下嘴裡湧出的一口血,“你去找她要醫藥費,再找個護工來伺候老子!”
他臉色青紫,視線如同惡鬼一樣盯著沈安柔。
“她生了個糟心女兒,害我住院,她怎麼也跟沒事人一樣,到現在連個麵都不露!”
沈安柔不想讓潘潔出錢,但沈永德的表情實在太過可怖。
黑色的瞳仁往鼻梁中間聚攏,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我、我現在就去找。”
她說不出話來,扭身就往外跑。
沈安柔在後怕,同時感到了濃重的委屈。
她還從來沒在沈永德麵前受過如此冷遇。
之前的種種好,現在都算不得數,沈永德是她的敵人!
她緊咬著後槽牙,隻想快點跑到潘潔身邊。
除了她媽媽,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好人!
沈永德罵跑了沈安柔,孤零零一個人躺在病床上。
他抬頭看著空白一片的天花板,感到了一陣久違的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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