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屋子,沈梨一隻手握著項鏈上的玉佩進了空間。
她小心地摸索著戰景淮送給她的鋼筆。
上麵有很精美的雕花,即便戰景淮再三否認它的價格,沈梨也隱隱有了猜測。
“鋼筆是希望以後我每次用起來的時候都會想到他嗎?”
她自言自語著。
木屋裡麵的抽屜裡,已經有越來越多和戰景淮相關的東西。
沈梨看著鋼筆出神,半晌沒有動作。
外麵信箱的方向忽然閃起了一道光。
沈梨把鋼筆小心地放到抽屜裡麵,迫不及待地朝著信箱的方向走過去。
反而越是靠近,她越是害怕了起來。
空間裡的晚風剛好,沈梨的頭發被輕飄飄地吹了起來。
這裡氛圍平和得不像話,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信的緣故,又讓她莫名地想要逃離。
她深呼吸了兩下,一隻手打開的信箱,裡麵果然躺著一封信。
沈梨輕輕地拿出,外麵的陽光已經有些昏暗了。
她捧著信紙,珍惜地打開,裡麵是一張褪色的紙張,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看。
這次戰景淮的字跡淩亂潦草,不像他平日裡的工整好看,好像是有心事一般,整體風格很壓抑。
不過沈梨也勉強能夠看得出來是他的字。
【她今天訂婚的時候穿了一條紅色的裙子,她很適合紅顏色,像是國旗一樣,成了我的信仰。】
沈梨念著信,後知後覺竟然真的是和自己有關。
【哪怕是生生世世不見,我希望我最……平安喜樂。】
“最”字後麵有三個字被劃掉塗抹了,變成了“最看好的後輩”。
【希望我最看好的後輩,平安喜樂。我一心向黨,本該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我依舊希望上蒼能保佑她幸福一生,婚姻美滿,健康喜樂,我願用我的餘生去換,用這輩子的餘生換她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平安……】
沈梨的思緒紛飛,她臉上有些癢。
用手去摸,竟不自覺地落了淚。
上一世她不記得戰景淮出現在了她的訂婚現場。
戰景淮本來就是個大忙人,他們那時候還沒有什麼交集。
恰逢他那段時間又忙得很。
訂婚的前一天她還聽戰逸軒提起,說他小叔連夜出了任務。
戰老爺子身為戰家的長輩,大大小小地送了許多東西過來,戰景淮沒有出現,也無可厚非。
可是這封信……
難道他去了她的訂婚現場?
這些文字仿佛帶著莫名的情緒,沈梨看得心裡發堵。
從剛開始的明信片到後麵的這兩封信,似乎和她都有著斷不開的牽連。
如果信箱的出現是因為執念,那究竟又是因為誰的執念?
她一隻手捂著心臟,大口的呼吸,像是脫離了水的魚。
信中的戰景淮和他本人一樣,克製隱忍。
她真的跟他說的那樣,是他“最看好的後輩”嗎?
沈梨從來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真正的愛情是什麼樣。
她隱隱感受到的情誼,究竟是她的一廂情願。
還是……
外麵的風乍起,吹得樹葉飄落。
木屋外麵的木芙蓉已經展開了花苞。
沈梨指尖拂過“後輩”這兩個拉開距離的字。
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情誼,該要怎麼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