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色已經不早了。
戰景淮的辦公室裡開著窗戶,時不時的就會有風吹進來。
下麵已經很少能夠看到人了,沈梨伸伸胳膊。
戰景淮吃完,正在收拾碗筷。
沈梨連忙起身道:“戰大哥,這些還是交給我吧,你今天幫我打了飯,我剛好洗碗消化一下。”
戰景淮看她執意要洗碗,已經搶過去了,倒也沒拒絕。
以後在一起的時間多得是,他不會給她幾次洗碗的機會的。
沈梨熟練地收拾了桌子,小小的辦公室忽然有了幾分溫馨感。
“戰大哥,你平時吃完飯也要自己刷碗嗎?”
沈梨從洗手間裡探出頭來,看向戰景淮。
他都已經到了這個位置,平時應該有不少人會爭先恐後地幫他做什麼吧。
“嗯,平時這些都是陸池的活。”
部隊裡上級下級一家親,沒什麼特殊待遇——
不過陸池這狗腿子不算。
沈梨腦補出陸池的樣子,笑出聲來。
她把洗好了的碗控乾水,出來的時候,戰景淮坐在桌子麵前手裡拿著鋼筆,不知道在寫什麼。
外麵的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升了起來,辦公室的燈開著。
月亮皎潔,透過窗戶灑下一片月光。
沈梨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桌子上隻有戰景淮筆尖落在紙上的聲音沙沙作響。
男人的五官本來就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延伸著眼眶的深邃。
其實他皮膚很白,不過常年在部隊上,和正常冷白的皮膚比起來看著更加的健康。
沈梨心跳得厲害。
她一直覺得“顏控”這個詞跟她沒關係,她也從不以貌取人。
但不可否認的是,戰景淮的這一張臉確實無可挑剔。
加上軍人天然自帶的氣場,是個女人應該都無法拒絕他的魅力。
沈梨看得出神,她一低頭,卻看到戰景淮在紙上一筆一劃寫的——
全部都是她的名字。
戰景淮寫了好幾遍,才把筆轉到了旁邊的一張獎狀上。
他工工整整地寫下了“沈梨”兩個字。
燙金的橙色獎狀似乎帶著某種分量,讓沈梨的心跳瞬間加速了。
上一世她也拿過不少的獎狀和證書。
可所有的加起來好像都沒有這一份更有意義。
甚至是戰景淮親自寫下的二等功獎狀。
戰景淮抬起頭來,似乎早就知道沈梨已經盯著看了許久。
他不急不徐地收起了鋼筆,舉起獎狀看了一眼:“小梨,現在你的身份特殊,屬於你的榮譽隻能先放在我這裡。”
“不過屬於你的東西,早晚有一天會正大光明地送到你的手上。”
沈梨滿心歡喜。
其實這些東西她都看得並不是那麼重要。
可是當她的名字是戰景淮一筆一劃寫下的時候,她心裡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感覺。
她這次的榮譽,是跟戰大哥一起獲得的。
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他們牽引在一起。
“現在這些事情還不能公開,確實委屈你了,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有多麼優秀。”
戰景淮關切中又帶著幾分安慰。
他知道沈梨在意的不是這些。
可她原本應該站在領獎台上,享受嘉獎,現在卻要暫時低調。
沈梨接過那張獎狀,看了又看:“沒關係,這些都不重要,畢竟都有很多人知道我還是很厲害的。”
小姑娘驕傲地抬起頭來。
像是個迫不及待等著被誇獎的小朋友。
戰景淮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男人的身影壓下來,沈梨嬌小的身子是瞬間籠罩在他的身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