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雅琴一邊拍著大腿一邊乾嚎,一滴眼淚都沒掉哭得還挺有節奏感。
沈安柔的哭聲漸漸被壓過,怒了:“你有病吧,一大清早的我又沒惹你,你哭什麼哭?”
石雅琴把哭天搶地的動作一收,瞪著眼回敬。
“我倒是想問問你一大早哭什麼,你都賴上我了,你還有什麼可傷心的?怕不是狂犬病犯了吧?”
說完她陰陽怪氣地嘬嘬兩聲:“不過就你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半夜出門都能嚇死兩個,哪隻狗能朝你下得去嘴啊?難不成那隻狗是想自殺?”
“我可告訴你啊,得了狂犬病得死得可特彆快,你要死死到外麵去,彆給我們家添晦氣!”
沈安柔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才得了狂犬病呢!我好端端的,要死也是你先死!老不死的臭婆娘!”
石雅琴對她的攻擊習以為常,完全不放在心上,不屑地哼了一聲。
“誰先死還真不一定,我兒子可說了,你……”
話說到一半,她驟然止住:“總之,就算你沒得狂犬病也肯定活不長。反正現在你沒爹也沒家,等你死了,我就把你的屍體扔出去喂狗!”
說完扭頭就進了廚房,故意端出早飯來吃給她看。
沈安柔氣得肺都要炸了,“哐當”一聲甩上窗戶。
“死老太婆,居然咒我死!”
她罵罵咧咧的同時,一低頭,正對上滿地的鏡子碎片。
碎片映得她整個人割裂破碎,醜陋難堪。
沈安柔泄了氣一般,緩緩滑落到地上,雙手捂住臉,痛哭不止。
“我費了這麼多心思才求來這樁婚約,最後怎麼會變成這樣……”
為了這樁婚約,為了戰逸軒,她甚至和沈永德斷絕了關係。
離開了家,本以為會從此順風順水,組建自己的家庭。
可現在,她竟然成了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沈安柔後悔不已。
她套上衣服,瘋跑出去,一邊哭一邊敲響媽媽潘潔的門。
門打開,最近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潘潔虛弱道:“柔柔,你這是怎麼了?”
“媽——”
看見媽媽,沈安柔委屈得放聲大哭。
抱著媽媽的腰,她邊哭邊說:“媽,我現在真的很後悔,當時我就不應該和爸爸斷絕關係,戰逸軒他媽媽欺負我,說我無家可歸,要等我死了把我扔出去喂野狗……”
她淚眼婆娑地抬起頭:“媽,你說我現在去和爸爸認錯,他會不會重新接納我,讓我回家?”
提到沈永德,潘潔目光沉了沉,麵色複雜地搖了搖頭。
“最好還是不要。”
沈安柔對這個答案有些意外:“媽,為什麼?難道你也嫌棄我,不想要我了嗎?”
潘潔連忙拍拍她:“說什麼呢傻孩子,媽之所以不讓你回去,是因為沈永德現在情況不對。”
“最近這幾天他的狀態一天比一天差,昨天我去的時候,他根本起不來床,地上掉了一攤頭發,身上還有一股奇怪的腐味。”
“那種感覺……就像有什麼東西在他身體裡一點一點爛掉,眼見著就要整個爛沒了。”
沈安柔驚得連哭都忘了,瞪著眼:“他不會是得什麼絕症了吧?我聽說有些人得癌之後身上就會有奇怪的味道。”
“哎呀,他該不會快要死了吧!”
一嗓子喊出來,潘潔也嚇得不輕。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個死東西還硬拖著不去醫院,要真是癌症,越拖越厲害,咱們可出不起這醫藥費啊!”
沈安柔突然冷靜下來,眼珠子轉了幾圈:“媽,我倒覺得他不願意去醫院是個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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