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景淮的外套放在床上,皮膚也一寸寸地展露。
雖然兩個人已經有過了更為親密的肢體接觸,可是這是沈梨第一次直視戰景淮的軀體。
他後背上的每一寸疤痕都和夢裡的一模一樣,讓沈梨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大大小小的傷疤遍布了男人的整個後背,她不敢想象,那個時候到底有多疼,他又是怎麼忍過來的。
除了胳膊之外,戰景淮的後背有一小塊擦傷。
不過僅僅是破了一點皮,倒是真的不影響。
沈梨把清理乾淨的傷口,用消毒水消毒。
戰景淮全程就像是個沒有痛覺神經的人,一聲不吭。
男人背上的傷口清理完,沈梨把毛巾放到盆裡,她轉身就看到戰景淮正在解腰帶。
她立馬轉過頭去:“你,你乾什麼啊?”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雖然他們有一紙婚約——
但是這也太快了一些?
戰景淮勾了勾唇角,他的陰影壓了下來。
“小梨,我早晚都是你的人,有什麼不能看的?而且,不是你讓我脫衣服的嗎?”
沈梨不敢抬頭,生怕一不小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她連連往後退去:“是,我是讓你隻脫掉上衣幫你處理傷口就好,你下、下麵又沒受傷。”
沈梨小心地瞟了一眼,發現戰景淮的手放了下來。
男人的褲腰帶完好無損地掛在他身上,她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戰景淮隻穿了一條褲子,光線照在他精實中不失爆發力的肌肉上,讓沈梨有些挪不開眼。
男人的腰上同樣有許多疤痕,沈梨有些彆扭地轉過頭去。
身為醫生,她的眼睛裡能夠看到的應該隻有病人的器官,而並非是性彆的差異。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她現在怎麼如此不淡定?
摒棄了腦袋裡一些不應該有的思想,沈梨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她手裡拿著碘伏,小心地塗抹在了戰景淮腿部的傷口上。
隻是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動人心魄,沈梨都不知道以前的戰景淮麵臨著怎樣的危險。
每次想到他所經曆的那些事情都有可能和自己的夢境重合,沈梨心裡就止不住抽著疼。
沈梨動作格外輕柔,殷紅的唇也抿著。
看小姑娘目光閃爍,戰景淮有意打趣她。
“我們家小沈醫生幫彆人處理傷口的時候也是這麼溫柔嗎?”
“少貧。”沈梨臉一紅,放下了棉簽:“你動作一定不要太大幅度,不然傷口還有可能會再次出血。”
她無視了戰景淮的調侃,把藥粉灑在他的傷口上。
隻是處理完了傷口,沈梨的視線依舊在男人的身上挪不開。
她神使鬼差地伸出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摸著戰景淮身上的傷疤。
這些對於他來說是勳章的東西,在沈梨看來卻是九死一生的經曆。
“戰大哥,這些傷,你一定很疼吧?”
她對他了解的還是太少了。
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還是太少了。
小姑娘的聲音有些低,還帶上了鼻音。
戰景淮轉身,一把握住了沈梨的手。
他雲淡風輕道:“這些傷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其實也沒有很疼,真的。”
明明是他受傷,他還反過來哄自己,沈梨心裡又甜又澀的。
沈梨沒說話,她越看越心疼,忽然低下頭——
輕輕地在男人腹部最深的傷疤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