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媽還在侃侃而談:“要我說書蘭母女也算是苦儘甘來了,眼看著沈永德病得厲害,最近這兩天也不太行了,沈安柔還離得遠遠兒的,潘潔都不過來照顧他了,徹底斷了也好,省得到時候還要小梨費心。”
沈永德舍不得醫藥費,每當咳嗽厲害的時候就去醫院住兩天,一旦有所緩和就立馬出院。
最近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見過他人了。
起初還能看到潘潔過來,最近這一個月,偶爾聽到沈永德幾乎快把肺咳出來,也沒人理會。
劉大媽不厚道地笑了:“誰說不是?要我說,他壓根就沒有這個享福的命。”
當初明明沈梨比沈安柔優秀很多,可是他這個當爹的心偏得都沒邊兒了。
“算了,先不說這些了,沈安柔怎麼樣了,之前不是說戰逸軒要和她退婚嗎?”
陸池豎起了耳朵。
說不定這些就是小嫂子需要的情報,以後他就要跟著沈梨混,為沈梨鞍前馬後!
“聽說沈安柔賴在人家家裡不走,昨天晚上摸黑的時候還看到她回來了一趟,不過應該是被趕了出來,說起來也是可憐,她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當初義無反顧地和家裡斷絕了關係,原本以為可以攀上戰逸軒這個高枝兒,到頭來卻發現是一場徒勞。
“都是書蘭教育出來的孩子,怎麼差距這麼大?小梨處處懂事又孝順,成績好不說,做什麼什麼能成,這沈安柔,嘖嘖……”
李家的阿姨似乎是想到什麼,壓低了聲音。
“好幾天都沒見到沈永德出門了,彆是一個人已經……”
李大媽還拿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沈永德是不是已經嘎了?
提起沈永德來,張大媽似乎攢著一肚子的火。
“就算是真的有什麼,也是他罪有應得,書蘭多好的一個媳婦,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要在外麵搞破鞋?”
沈永德站在院子門口,把他們說的這些聽得一清二楚。
他氣急敗壞地拄著拐杖從院子裡出來。
這輩子他做得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讓薑書蘭離開了他。
“你們一群長舌婦,都給我滾!滾啊!!”
要不是因為有她們的挑唆,薑書蘭怎麼可能會離開他?
他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所有的人都有責任!
大家被忽然衝出來的沈永德嚇了一跳。
張大媽倒是不怕,冷笑一聲,抬起頭來看到他的眼眶凹陷。
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沈永德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也沒了精氣神兒。
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一樣。
陸池起身,這樣一個病秧子,實在沒有他出手的必要:“真是沒勁兒,今天這麼好的日子看到這人,晦氣!”
張大媽插著腰,故意說給沈永德聽:“沈永德,正好你也在,我們剛才呢,也不是背著你說閒話的意思,我們要是知道你在,就當麵直說了!還好你聽到了!”
“我要是你的話,就躲在家裡不會出來了,小梨和景淮兩個孩子情投意合,現在人家有大房子住,小梨也爭氣,不過你應該也看不上這些,畢竟你是個傻蛋嘛,心裡隻有沈安柔一個女兒哈哈哈哈!”
張大媽說完彎腰撿起地上的菜,大家都跟著一起笑了。
胡同裡的人三三兩兩地散去,充滿著歡聲笑語。
沈永德用儘了力氣把手裡的拐杖扔了出去。
不過他已經太長時間沒吃過一頓飽飯,本身就重病又營養不良,手上沒多少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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