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兒!穗兒!”
裘安大叫著驚醒,發覺自己正在提刑司客房之內,周邊的一切都很熟悉。
隻是,他又做噩夢了。
這一次的噩夢,是他親手將穆穗穗推到了山崖之下。
裘安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了,濕到一擰就能擠出水來。
他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儘量不去回想那噩夢中的場景。
沒有什麼感覺,隻有身上的疼痛感還在不斷地傳來,四周依舊是死寂一片。
“你醒過來了?在床上躺了兩日,感覺怎麼樣?”
伴隨著一陣風,魏三玄出現在裘安的視線中,靠在書桌邊上。
他的身體似乎有變得透明了些,裘安猜得出,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魏三玄也是花了大力氣。
他剛想著開口,但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像是被魚刺卡住了一般。
“老魏,你說穗穗怎麼變成那副模樣了?還是說我認錯了人?”
過了許久,裘安才開口詢問。
即使他看見了那鈴鐺,他也不願意相信,那個少女真的是他日思夜想的穗兒。
那比讓他知道,穗兒已經去世還要難受。
“不清楚,這才半年不到,穗兒怎麼可能從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變成一個元嬰水準的修士?”魏三玄扭過頭看向屋子外頭,“而且年紀也對不上。”
他的這番話,讓裘安心裡感到了一陣寬慰。
“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魏三玄似乎想到了什麼,直立起身子看向裘安,“神獸的傳承,自我離開禦劍門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
“但看樣子,禦劍門應該是和神獸朱雀有了關聯,那穗穗的事情就對得上了。”
裘安心如死灰,他不想再去想這些事情了。
“咚咚咚。”
屋子外頭響起了敲門聲,門沒有關上,但是屋外那人依舊很有禮貌地敲了門。
來者正是魏央。
“身子好些了麼?”魏央端來一碗蓮子羹,輕輕地放在了桌上。
“好多了,謝謝。”裘安衝魏央笑笑,端起那碗蓮子羹,喝了兩口。
“你可得把身子養好了,不然這案子可沒法查。”
“案子,什麼案子?”
裘安的笑容消失,變得有些嚴肅,將碗放到了一邊。
“今日,城內許多富豪鄉紳接連被滅門,”魏央說著,從袖子裡取出一片火紅的羽毛,“看手法是同一人所為,凶器便是這個。”
裘安有些愣住了。
他認得那羽毛,和穗穗當初使用的東西一模一樣。
難不成,穗穗就是那個殺人凶手?
“而且,就當時找到你時,你身上也紮著四枚,應該也是那人所為。”
裘安是個聰明人,他知道魏央的話意味著什麼。
“好姐姐,算我求你,這個案子,能不能全權交給我來查?”
他懇切地說道,用一種誠懇的眼神看著魏央。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的身子……”魏央顯然是對這位乾弟弟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