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林歌可以說奪權了，架空了老陸，而且是一點麵子都不留的，現在陸書記突然如此強勢，讓他們感覺哪裡不對勁了，連林歌一時間都愣住了，硬是忘記開口。
不過還是在彆人提醒下反應過來。
“不是，老陸啊，之前我們就開過很多次會議了，而且會議我們已經討論出結果了，多方論證，我們已經確定了我們的走向，這一次開會的內容是如何談下來設備，這個時候了，你不會還想著技術升級吧？”
“結論？你們就這樣來的結論嗎？我還以為你還能有什麼本事能帶領烈陽鋼鐵。”
陸書記果斷的打斷了林歌的話，冷笑道：“林廠，原本我想著你們或許還有什麼好辦法才讓你們來負責的，所以我才願意退讓，可你們呢？現在看來完全是糊弄，你們論證了什麼？論證買哪一個國家的設備嗎？哪一個國家的設備貴？還是論證了如何什麼？如果說結束了，你們的報告給我了？怎麼，我現在不是廠裡的一把手了嗎？”
他這段時間也是滿腔怒氣，雖然被架空，但他確確實實的還是一把手的。
“老陸你這話什麼意思啊？”
“我什麼意思？我還沒退休，烈陽鋼鐵現在還是我來負責全麵工作的，你問我什麼意思？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是什麼意思？你們幾個是什麼意思？你們的工作是怎麼做的？就在這裡和稀泥嗎？烈陽鋼鐵能交給你們嗎？”
陸書記一拍桌子。
江小燁暗讚不愧是有底氣的，如果是沒有什麼機會了，自然會放棄，做個順水人情，自己雖然難看，但以後還是很舒服的。
可這樣，就是擺明了撕破臉。
在座的廠裡高層都感覺不對了，這是什麼情況？
一時間一個個麵麵相覷，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縱然是林歌他們也臉色變了，他這半年來順風順水，甚至忘記了陸博以前是多強勢的一個人，可這個時候強勢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還有機會嗎？
如果有機會，那……
不應該啊！
林歌想起了報紙，又忍不住看向江小燁。卻看到江小燁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現在開會，開會的時候不要亂插嘴，這是一個嚴肅的會議，不是你們的洗澡堂子，能開就開，不能開的現在可以離開！”
陸書記的話讓全場膽寒，連給江小燁去倒水的小姑娘手都有點抖。
不愧是老領導，就是霸氣！
“這一次會議我繼續主持，而且隻為了一點，就是技術升級改造！”
陸書記環顧一周。
“技術升級？”
“不是失敗了麼？部裡都已經……”
“噓！”
“彆說了！”
場麵被壓下來了，三個廠長一個比一個安靜，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下麵也逐漸安靜下來
“我請來了一位專家，江小燁同誌，江小燁同誌，麻煩辛苦你一下，和我們說一下技術升級的問題吧，說一說我們廠裡的設備到底能不能升級！”
陸書記伸手示意江小燁。
“大家夥，我叫江小燁。”
江小燁起身，微笑著自我介紹。
然後再一群高層目光中來到了最前方的黑板上，寫下了燒結廠改造的設計方案。
“不是，升級我們沒有時間啊！”
“怎麼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技術改造啊，我們等不及啊！”
一片議論。
一些高層也在林歌的示意下起哄。
江小燁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
陸書記也不說話，端起茶喝了一口。
很快聲音都消失了，。
林歌看時機成熟，這才咳嗽一聲道：“老陸，你的團隊技術升級改造已經失敗了，兩年的時間啊，連你們團隊也給出了結論，我們的老設備是60年代的，無法進行改造升級的，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麼？我們還有時間去研究技術改造嗎？”
“這位領導，你說的對，也不對，你們確實是沒有時間了，但無法改造是假的。”
“如果不能改造，不能改造難不成這些設備都要回爐煉成鐵水？國外難道都是這樣處理的嗎？不是有來自德國的團隊嗎，你們可以請教一下他們啊，對了，我這裡有一些資料大家可以看看。”
江小燁示意一下，很快一份份被拿去複印好的資料下方了下去。
這東西在手，他這些人估計都要懵逼了。
&ni國關於六十年代的老燒結廠改造的設計方案，也就是當前我們烈陽鋼鐵的燒結設備，看清楚啊，一個型號，沒有一點不一樣，這是一位叫斯特林的專家在1976年寫下來的，1976年，現在才1978年，這個時間也就是我們烈陽鋼鐵開始研究技術升級的時候他們已經研究出來了，你們看看資料，在1976年時就已經成功的進行了老燒結廠改造升級成功，接下來短短兩年，i國幾乎所有老燒結廠全麵進行了改造升級，還有日ben等國家也都紛紛改造升級，沒有人換當前的新燒結機，耗費時間，耗費精力，耗費資金，耗費人力物力耽誤生產耽誤發展，而且產出的鋼鐵質量還不如升級以後的，你們說，你們是打算升級啊，還是打算換？如果你們還想著升級，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隻能說你們收了那些外商的錢，而且數額還不少，畢竟那麼多外彙呢。”
江小燁說完，故意看向幾個廠長。
林歌哪裡有時間聽他戲耍自己，趕緊看著一份份文件，臉色發白。
這東西怎麼會有？
不是說不可能嗎？
都是騙自己的？
“各位，陸書記請我來這裡，我就會和你們說明白的，你們手中的改造升級方案適用於所有老燒結廠的更新，也適用於任何一個未來處理廠內含鐵氧化物粉塵的全新燒結廠設計，彆人都升級了，我們這裡為什麼不升級，反而耗費大量的時間重新建廠，引進新的設備，老設備繼續生產落後的鋼鐵，甚至以後還要賣掉這些設備，換新的設備？”
這種行為，簡直是自斷一臂。
一片沉默，都在翻著手中的資料。
五分鐘後。
“這位同誌。”
林歌是技術出身，第一個看完，他也著急，看的就很快，趕緊解釋道：“你給我們看的這些不過隻是一些大概思路，想要實行我們根本做不到，具體如何實施，如何改造升級上麵都沒有寫，我們不能因為你拿著一些所謂的案例就來改變我們當前的決定，除非能有真正的技改方案，這個在國外都沒有的，我出國考察過幾次，其他國家都用的是新的設備！”
“新的設備？”江小燁笑道：“你是隻願意選擇自己想看到的去考察嗎？那麼多國家老設備都升級了，你去看過嗎？你去看過那些老廠嗎？來來來，你去的那些鋼鐵廠都和我說說，我對所有鋼鐵廠都比較熟。”
林歌語塞。
他確實是出國考察過，和領導們保證沒有升級可能的，如果真的能升級，那他的責任大了。
這不是一般的責任！
因為他的話，他的考察，上麵才會停止技改的！
本來技改已經有了一些成績的！
麻煩了！
如果是真的，該如何？
林歌頭皮發麻。
“還有啊，你說的資料我都有，包括技術升級的資料，但是不可能現在發給你們公開的，如果泄露了就很麻煩的，我給大家現在的資料上麵成本寫的很清楚，改造後，質量，產量，經濟效果，都寫的很詳細，如果你們看不懂，就讓懂技術的來看看，然後你們討論一下，看看時間，一個不需要花多少錢就能搞定的，而且還能夠快速的進入生產的方案，你們為什麼不去選擇？”
江小燁眼神示意林歌。
這林歌現在都慌得不行。
“這位同誌，這些我都看了，而且我也是技術出身，這新設計的穩定風量控製係統真的適合麼？你感覺我們當前的技術能做到這一點嗎？”
林歌急了，如果是真的，他怎麼辦？
該死的外國佬，居然騙我！
這要是真的，他怕是要坐牢的啊！
江小燁嗤笑道：“你還說自己是做技術的，卻說出這種話，不過是一個穩定風量控製係統，你們烈陽鋼鐵的技術人員都是白癡嗎，這東西還做不好嗎？還是說你不是技術出身？這些自然適合，一個現代化燒結廠就應該設計簡單，操作方便維修量小，這一個全新的穩定風量控製係統，按預定的產率，化學成分均勻，和經過嚴格整粒的鋪底料和可改善透氣性質分礦，以此來控製穩定風量，獲得最高產，你應該明白這一點啊，如果你不懂，各位在做的技術人員們，你們來說，這些到底可以不可以？我說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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