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在盒底的留字上說,徐夫子有三喜。
喜文、喜財、喜奉承。
所謂喜文,是指持有徐夫子者,每十日需創作一篇優秀詩文,供徐夫子品鑒。
徐夫子會根據詩文的優劣,對持有者進行獎賞或懲戒。
獎賞依據徐夫子的滿意程度而定。
包括但不限於,一定時限內的力量增幅、思維悟性增長、運勢上升,以及給予一些具有價值的建議等。
而懲戒則由輕到重,包括了打板子、運勢衰竭、身體機能下降,甚至會讓人思維遲滯,直至癡呆瘋癲。
喜財指的是,收容徐夫子的容器必須以黃金打造,否則它會將持有者慢慢轉變為一尊黃金雕像。
而喜奉承則具體表現在,持有者需對徐夫子保持足夠的尊敬,並且每天執弟子禮,對徐夫子進行真誠讚美。
否則同樣會受到徐夫子的懲戒。
王賁在刻字中還說,這件隱器的實戰能力並不強,而其預言和建議的能力,也具有很大的不穩定性。
反倒是它所附帶的汙染令人頭疼。
畢竟就算是博學鴻儒之輩,也未必能每十日就寫出一篇令它滿意的詩文。
這樣一件隱器,對於方士略顯雞肋,所以王賁才將它埋在此處,為封印枯榮之狐的八火圖紋加持。
“黃金盒子是現成的,每天真誠讚美也不難。”
“所以持有這件隱器最難的,是每隔十天創作一篇詩文,並得到徐夫子的認可。”
“但是這個條件對我來說,就像……是為我量身定製的啊。”
陳子涉看著金盒底部的文字,神情逐漸古怪起來。
他雖然不算學識淵博,但從小到大,老道士對他的國學教育就沒停下過。
用老道士的話來說,詩詞歌賦因時而作,應情而發,內蘊的是古人對天地自然,人生變化的感悟,對於修行玄門道法,有觸類旁通的作用。
所以陳子涉肚子裡,幾百首詩詞文章還是有的。
而且他所通讀的,都是名士聖賢的傳世之作,沒道理得不到徐夫子的認可。
既然枯榮之狐留下的印記,一時片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倒不如先來試一試這件隱器。
陳子涉打開金盒,露出躺在其中,看起來有些古舊的竹簡。
“啪!”
就在陳子涉打開金盒子的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臀部火辣辣一疼,就像是被竹板子給抽了一下。
“臥槽,什麼東西?”陳子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話音未落,就見金盒中的竹簡自行展開,上麵出現了一行文字。
“夫子休憩之時為何打攪?豈不知尊師重道之理?當罰!”
陳子涉目光瞬間呆滯。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竹簡上的文字瞬間消失,又出現了新的一行字。
“滿口粗鄙之語,有辱斯文,當罰!”
文字出現的瞬間,陳子涉頓覺屁股又是一疼,他這才明白過來,這就是王賁在盒底留字中所說的打板子。
陳子涉如今已是鳳初境界的玄門修行者,尋常的板子打在他身上,根本不會給他帶來任何痛感,說是撓癢癢都嫌重。
可徐夫子的板子,卻讓他疼得齜牙咧嘴,幾乎站立不住。
竹簡上的文字又變。
“見夫子不執弟子禮,神遊天外,訥訥無言,當罰!”
然後陳子涉又挨了一板子,三板子下來,他隻覺得股骨都快被打斷,劇烈的痛感深入骨髓,再多受兩下怕是要重傷。
陳子涉嚇得趕緊將裝著徐夫子的金盒子恭恭敬敬擺在地上,接著執弟子禮,對著他揖了又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