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蘢茂密的樹木不斷後退,平坦的田野映入眼簾。
衝出密林,回望身後一眼看不到邊際的青翠綠色,陳子涉停下了步伐,心情有些複雜地自語道“終於走出大澤鄉了。”
但此時,一直希望離開大澤鄉的他,卻沒有預想中的輕鬆。
這一方麵是因為枯榮之狐的詛咒沒有拔除,並且這印記留在身上,待到枯榮之狐卷土重來時,隻怕很輕易就能找到自己。
另一方麵,陳子涉也意識到,在這片大地上,還有不知多少邪祟藏在暗中虎視眈眈。
甚至不久的將來,連綿戰亂也將掀起。
處在這樣的時代,稍有不慎就會有性命之憂。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先拔除詛咒,然後嘗試尋找穿越回去的辦法,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才行。”
陳子涉聯想到穿越時出現的那個夢境。
“夢中出現的那隻白狐,應該是夢境給予的一種隱喻,代表枯榮之狐。”
“但從之前的幾次短暫交談來看,它應該並不知道我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陳勝。”
“所以我的穿越雖然與枯榮之狐有關,但它或許並非背後的推動者,有可能扮演著某種契機或媒介的角色。”
“如此一來,從它身上著手調查,大概率很難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
“況且這邪祟不來招惹我已經是謝天謝地,我去調查它簡直是自尋死路。”
“那麼接下來,想要拔除詛咒甚至找到穿越回去的辦法,就隻有儘可能多地去了解這個世界神秘領域的知識。”
“而眼下最直接能接觸到這些神秘領域知識的途經就是……黑水台!”
想到這裡,陳子涉從懷中取出黑水令。
看著這枚漆黑的令牌,他忽然明白了徐異的用心“徐縣尉啊徐縣尉,我總算明白,為什麼你臨死前要將它給我了。”
“你是怕你死後我會帶著戍邊的民夫們造反,所以才拿黑水令中的奇異力量為餌,誘我加入黑水台。”
“一旦成為黑水台密探,黑水令會和密探形成意識層麵的綁定。”
“倘若密探造反,黑水令會將造反者的身份和所在地通報給所有密探,造反者將麵臨永無休止的追殺。”
“如此忠於大秦,徐縣尉,你也算得上是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了。”
陳子涉一邊輕輕搖了搖頭,一邊將意識沉入黑水令中。
在加入黑水台時,他就感覺到黑水令中,有一扇無形的“門”對他敞開。
但當時他疲於應付枯榮之狐,之後又急著回到荒村,還沒來得及查看那“門”後究竟有什麼。
此時隨著意識的蔓延,陳子涉的腦海中緩緩浮現出一幅畫麵。
他再次“看”到,在黑水令的深處,一扇無形的“門”豁然洞開,等待著他的探索。
意識綿延而入,就在剛穿過“門”的瞬間,一道如洪鐘般深邃的聲音,驟然在陳子涉的腦海中響起。
“黑水台眾!蟄伏!”
聲音響起的瞬間,陳子涉隻覺震耳欲聾,他應激般將意識從黑水令中收回。
“剛才那是誰的聲音?”
陳子涉驚疑不解“那聲音為什麼讓黑水台眾蟄伏?黑水台是大秦的情報機構,直接效命於皇帝,什麼人竟有權力讓黑水台的密探蟄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