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黑色毛發席卷。
樊噲和夏侯嬰後退一步,將陳子涉等人護在身後。
夏侯嬰馬鞭抽動,大片黑色毛發被他的鞭子抽斷,又重組成一匹匹黑色的高頭大馬,向四周衝擊。
“樊噲,我對付這些黑毛,你去砍了那張臉!”
樊噲應了一聲,腳下一踏高高躍起,手中兩把刀同時一揚,切向空中那張皺巴巴的老婦臉孔。
夏侯嬰對著樊噲的背影揮鞭一抽。
樊噲的速度和力量大漲,兩刀就將那麵孔劈成了三片。
老婦麵孔發出一聲刺耳的尖銳怒吼,剖開的臉被其後的黑色毛發牽扯,高高飄起,彼此間蔓延出一條條細長的黑絲,轉眼又連接在了一起。
姚玉珩伸手一揮,石磬玉磬飛出,落在樊噲腳下。
樊噲一刀勢儘,身子正要下落,踩在石磬玉琴上,又一次借力跳起,手中雙刀一者大開大合,一者輕巧靈動。
“直娘賊,待老子把你砍得稀爛,看你還如何恢複!”
夏侯嬰也不斷揮動長鞭,越來越多的斷裂毛發被他重組成馬匹,在黑色毛發形成的厚重大幕中肆意衝撞,將那一片片黑色毛發衝得七零八落。
“老子還當你是什麼了不得的妖邪,原來也未入上三品啊!”
空中,樊噲踩著石磬玉磬借力,一次比一次跳得更高,砍得也格外暢快,哈哈大笑道“不到上三品就敢埋伏你樊噲爺爺,狗賊,哪個給你的膽子!”
那老婦麵孔被他砍得怪叫連連,不住的後退,樊噲則越戰越勇,追著那麵孔砍入一片黑色毛發之中,大有不砍碎它不能泄憤的架勢。
姚玉珩唯恐他有失,隻得催動石磬玉磬跟著他。
夏侯嬰瞥了眼空中的樊噲,喊道“憨貨彆莽撞,小心有詐!”
聽得提醒,樊噲的攻勢微微一頓,低頭看去才發現,他一路追擊,竟已離地四五丈之遠,四周全是黑漆漆蠕動的毛發。
樊噲心中一凜,正要借勢落地和夏侯嬰等人彙合。
可就在這時,他四周的黑色毛發忽然卷動,在他身下交纏,轉眼的功夫就形成了一個球形的閉合空間,將他和夏侯嬰、姚玉珩等人分隔開來。
隨即,大片的黑色毛發凝聚在一起,糾纏成一條條觸手般的黑色發辮,向樊噲纏去。
另一邊,夏侯嬰見樊噲被困,眉頭皺起,正要揮鞭營救。
可就在這時,姚玉珩忽然大喊“小心!”
話音落下,眾人隻覺腳下地麵震顫不休。
下一刻,密集的黑色毛發從地底破土而出,如同一根根黑色長槍刺向眾人。
“躲開!”
夏侯嬰馬鞭一揮,卷住呂臣和阿梁閃向一側。
姚玉珩拉著陳子涉淩空一躍,同時一拍龜甲,龜甲變大擋在二人身下。
但那些黑色毛發的衝擊的勢頭太猛,龜甲隻擋了片刻就被掀翻。
姚玉珩隻能拉住陳子涉不斷閃避,並極力操縱龜甲抵禦。
密集的黑色毛發再次一攏,又將夏侯嬰、呂臣、阿梁三人,與姚玉珩、陳子涉二人分隔開來。
姚玉珩咬了咬下嘴唇,心中暗道不妙。
“陳大哥在對抗詛咒無法出手,而我隻是六品少丞,太卜一脈又不擅長戰鬥,我的石磬玉磬還借給了樊噲。偏這邪祟有五品少衛的實力。這下可糟了!”
她的目光四下掃過,隻見觸手般的黑色發辮圍繞著她不斷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