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牽魂的問話,盧綰動作一頓“你知道陳勝?”
姚玉珩的眼中也綻出光彩“你見過陳大哥?他人在何處?”
牽魂沒有回答,它在心中與陳子涉溝通“主上,您要找的人我找到了,他們正在被一群邪祟追殺,形勢不大樂觀。”
這些邪祟奉陳子涉的命令,在土伯之角和芒碭山脈交界之處等候,一旦發現有人進入土伯之角就會告之於他。
陳子涉的聲音在牽魂心中響起“保下他們,我立刻過去。”
姚玉珩見這邪祟並不回答,心中不由一沉,暗道“這邪祟怎會知道陳大哥的名字,莫非……陳大哥這邪祟暗害了?”
而就在這時,牽魂陡然動了。
盧綰目光一凝,喝道“當心!”
他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根齊眉長棍,對著牽魂當頭劈下。
可牽魂壓根不與他對招,朽爛的暗紅色長袍迎風飄起,如一道血影從眾人頭頂掠過,直撲後方的大片邪祟而去。
黑夜之中,樊噲和夏侯嬰背靠著背,二人手段儘出,將靠近的邪祟一一斬滅。
可在外圈,五道暗沉的黑影默默注視著他們,不時施展出各種詭異莫測的能力,令本就疲於應付的樊噲和夏侯嬰雪上加霜。
樊噲的身上遍布著十餘道深淺不一的傷口,有些傷口徐徐潰爛,有些更是流淌出墨綠色的粘液,似乎具有某種劇毒。
夏侯嬰的狀態也不比他好,他的馬鞭已經被扯斷,右肩有一處貫穿傷,傷口中肉芽蠕動,似乎要滋生出什麼詭異之物。
夏侯嬰“噌”的拔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刺入傷口之中攪動,將那些蠕動的肉芽全部刮去。
鮮血汩汩流淌,浸濕了他半邊衣裳。
樊噲努力看向盧綰等人逃跑的方向,可視線被攢動的邪祟和濃重的黑暗阻擋,什麼也看不到。
“他娘的,沒想到老子最後竟要跟你這趕馬的死在一起,你要是個大屁股娘們兒該多好,真是虧大了!”
夏侯嬰哈哈大笑“下輩子咱們再做兄弟,我給你找十個娘們兒!”
樊噲一抹嘴角血跡“這可是你說的!”
夏侯嬰眼中已有死誌“自然是我說的。但下輩子的賬下輩子再算,這輩子死前還要再多殺幾個才痛快!”
樊噲咧了咧嘴“對咧!”
二人迸發體內潛能,一時間戰力竟隱隱有飆升的跡象,殺得周圍一圈無一邪祟靠近。
而在外圈,一隻全身漆黑,體態似人,但身高一丈有餘,臉上隻長了一隻獨眼的邪祟,靜靜看著二人在戰圈內奮力搏殺。
它是戰力堪比五品少衛的邪祟之一。
眼看這兩隻“獵物”體內的潛能逐漸消耗,動作越來越慢,身形也越發踉蹌。
這邪祟徐徐抬起一隻滿是膿瘡的手掌,想要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可忽然,那獨眼一轉,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件朽爛的暗紅色長袍。
接著它腦袋一沉,獨眼上翻,看到一頂華貴的冠冕戴在了它的頭頂。
下一刻,它的思維停滯了。
它就像是被迅速抽乾了水分,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枯,轉眼間就被吸成一具乾屍。
而後抬起的手掌突兀插進了不遠處,另一隻五品少衛級邪祟的胸口,手上膿瘡爆開,將那邪祟的胸腔腐蝕成一大片墨綠色的粘液。
如此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其餘三隻五品少衛級的邪祟猝不及防。
但它們很快反應過來,幾乎同時對著牽魂出手。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忽然出現,擋在了牽魂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