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上姬無淵,就等於攀上了……無上權勢。
可要想拿下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另一邊,太極宮。
太極宮乃新帝姬無淵的寢宮,內殿以金銅作棟,漢白玉雕砌,琉璃瓦覆頂,地上鋪陳著織金的地毯,處處透露著尊貴與奢華。
牆壁上掛著絕世的山水畫卷,筆觸細膩,山川壯麗,隱含著江山社稷的深遠意味。宮中寶座後方,一座巨大的玉屏風矗立,上麵繪有九龍戲珠的圖案,每一鱗片都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騰雲駕霧,翱翔九天。
殿內殿外燈火通明,晚風一吹,宮燈輕輕搖晃,碧綠色的琉璃瓦在其映襯下,熠熠生輝。
姬無淵端坐在金絲楠木雕砌的龍紋寶座上執筆批閱著一堆堆的奏折。
眼見著新人入宮,敬事房那邊也不敢耽誤,早早的將新人的名冊綠頭牌都準備好呈了上去。
王福海端著手中各宮妃的牌子,笑嗬嗬的走上前道“陛下,今夜可要……”
姬無淵抬眸淡淡瞥了一眼,擺了擺手,麵無表情道“撤下去吧。”
“命人去大理寺,傳阿宴過來。”
王福海臉色一垮,道“是。”
這前朝後宮,要說恩寵,當屬大理寺卿謝之宴聖眷最濃。
能不分時辰,自由出入帝王寢宮的,也就隻有他了。
王福海剛退至門口,門外便有太監進來通報“陛下,大理寺卿謝之宴求見!”
姬無淵還未有反應,一襲緋紅官袍的謝之宴便已抬步走了進來。
路過王福海之時,一眼瞥到了他手中的宮妃們的綠頭牌,他挑了挑眉,眼神中略帶幾分詫異。
謝之宴躬身行了個禮,語氣戲謔道“看來微臣來的不是時候,打攪陛下美事了?”
王福海聞言嘴角抽了抽,心中腹誹您知道就好,三天兩頭往帝王寢宮裡跑,這滿宮侍寢的嬪妃,都沒您來的勤……
若不是他日日就守在殿外,他都要懷疑這兩人是不是有什麼龍陽之好了。
大理寺卿謝之宴,乃是陛下少年時期的伴讀,潛龍時期的兄弟,如今的左膀右臂,是朝中最受天子信耐的心腹大將,妥妥的天子近臣。
嗯,就是太近了些……
謝之宴看了看一旁的緊皺眉頭的王福海,笑道“怎麼,王公公這是不歡迎我來?”
王福海在內心翻了無數個白眼,心想我為什麼不歡迎你,自己心中沒點數嗎。
他麵上不顯,含笑道“謝大人哪裡的話,陛下方才還讓咱家去傳你入宮呢。”
“哦,看來,我同陛下還真是……心有靈犀啊。”謝之宴輕笑道。
王福海一聽這話,嘴角一陣抽搐,差點沒忍住將白眼翻了出來。
尤其是他看著謝之宴那張妖孽一般的臉,隻覺令人厭煩的很。
王福海識相的退了出去,將殿門關上,仰天長歎一聲“哎!……”
姬無淵此時已擱下手中的狼筆,身體向後一靠,一貫冰冷的臉上,染上幾分笑意“來了。”
“隨意坐吧,不必多禮了。”
“孤讓你調查的事,可是有進展了?”
謝之宴坐下後,淡淡道“陛下想的不錯,戚家最近確實在暗中拉攏江知許,兩者間頗有幾分抱團取暖的意思。”
“隻不過江知許這個老狐狸見戚家如今勢弱,有意吊著。”
“他既不願放棄戚家,又不想得罪陛下,完全就是一副既要又要,貪心不足的嘴臉。”
“哼!”姬無淵冷笑了一聲,諷刺入骨“既要又要,又當又立的下場,注定是一無所有。”
“那戚家呢?可有什麼動作?”
“戚家這次自斷一脈,元氣大傷,名聲也是一落千丈,明麵上看著似乎是老實了不少。”謝之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