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禦花園的小徑上,微風輕拂,花瓣飄落。
江晚棠著一身緋色的廣袖流仙裙,裙角繡著展翅欲飛的粉色蝴蝶,外披一層淺緋色輕紗,微風拂過,頭上的珠翠發出悅耳的輕響。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江晚棠抬眸望去,為首男子一襲黑紅色勁裝,劍眉星目,氣宇軒昂,輪廓分明的臉龐在陽光的映照下,多了幾分冷峻氣勢。
來人正是多日未見的大理寺卿謝之宴,他的身後跟著風塵仆仆的張龍趙虎兩兄弟。
謝之宴一眼便瞧見了禦花園中的江晚棠,眼眸不自覺的亮了幾分。
他知道,她是在等他。
似是想到了什麼,謝之宴眸中的亮光很快就黯了下去。
他大步朝著江晚棠的方向走去,在不遠不近的合矩距離停下。
兩人一個在涼亭內,一個在涼亭外,江晚棠站起身,向前走了兩步。
當她看清謝之宴眼底的一片烏青,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這是徹夜奔波趕回來的。
望著他麵容上難掩的疲憊,江晚棠眸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謝之宴笑了笑,滿眼戲謔“江二小姐,這麼巧,一回來就遇上了。”
“一段時日未見,江二小姐倒是明顯圓潤,想來皇宮的膳食不錯”
跟在他身後的趙虎想翻白眼,巧什麼巧,出宮的道路好幾條,你偏要往這條上走。
江晚棠抬眸看他,撞進他含笑的眸子裡,也不由笑了“看來,謝大人此番長途奔波……著實辛苦。”
“眼瞧著人都滄桑了不少。”
謝之宴被她口中的‘滄桑’二字紮了下心,他失笑,還是那隻狡猾的狐狸,半點虧都不吃。
而後,修竹支開了禦花園的宮人們,而張龍趙虎則在不遠處把守。
兩人斂了玩笑之態,江晚棠率先開口問道“謝大人這一程有何收獲?”
謝之宴眼眸幽深,語氣略有深意“收獲不少,卻也超乎預料。”
江晚棠登時領會到了不尋常,詫然道“此話何意?”
“我在江南一帶確實找到了那位林太醫。”謝之宴頓了頓,接著道“不過,據他所述,虞太妃當年腹中的胎兒確實是女胎。”
江晚棠眼眸睜大,滿眼的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會不會是他記錯了?”
謝之宴搖了搖頭“我同他說的是,虞太妃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胎,那林太醫滿口咬定是不可能的。”
“他十分確定兩點,一是不可能是男胎,二是不可能是個健康的孩子。”
“他說虞太妃當年憂思過度,鬱結在心,那一胎極其不穩,一直都在保胎,能保到足月生下,已實屬不易,這孩子生下來注定會是個先天不足的。”
“隨著月份增大,太醫們也能大致確定肚子的胎兒是男是女,且虞太妃孕期飲食喜辣不喜酸”
“……”
林太醫所說有理有據,種種跡象都能證明,虞太妃生的確實是位先天不足的小公主。
江晚棠聽得認真,神情複雜“難道真是我們想岔了,還是說其中另有其他隱情?”
謝之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其中緣由太過複雜,估計隻有虞太妃本人知曉了。”
“此外,我還發現了一件事,關於戚家。”
江晚棠抬眸看向他,幾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