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倒茶的動作頓了頓,然瞳孔微沉,她將茶壺放下,抬眸看向對麵風月樓的方向,眼神複雜。
在雲裳手托著下巴,微微皺眉沉思之際,聽到江晚棠清清冷冷的聲音響起。
她說“或許這花魁大賽隻是個幌子,背後其實另有目的。”
雲裳一愣,睜大了眼眸看向江晚棠“姐姐,你是說”
江晚棠搖了搖頭,眸底的神色晦暗不明“我也不確定。”
“你在裡麵躲藏之時,可曾發現什麼異常之處?”
“比如陌生的麵孔頻繁出入,或者是一些被看守得很嚴密的地方”
聽江晚棠這麼一說,雲裳在腦海中仔細回想了一遍那兩日在風月樓的經曆。
思忖片刻後,她開口道“當時我害怕被人發現,隻敢在隱蔽處躲藏,不過倒是有幾次聽到那些龜奴小聲嘀咕,好像提到了什麼特殊的客人,要好好準備。”
“但在青樓裡‘特殊’的客人常有,於是我也並沒放在心上。”
“還有一點,裡麵頂樓的樓閣好似不對外開放,我沒見到有人往樓頂去。”
說到此處,雲裳頓了頓,又道“姐姐,這些算是異常之處嗎?”
江晚棠看向窗外,眼神一凜“若是這風月樓背後與戚銘有關,那便是不簡單。”
“我懷疑,這風月樓與那些在水患中失蹤的年輕女子有關。”
雲裳聞言,瞳孔猛的放大,好半天才找回語言功能“那他們招花娘豈不就是為了”
剩下的話,雲裳不忍說出口。
她在青樓待過好幾年,對於裡麵的那些醃臢之事,最清楚不過。
雲裳瞳孔顫了顫“姐姐,那些流落風塵的女子,已經夠可憐了”
“我們有什麼辦法救救她們嗎?”
她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一雙清麗的美眸中滿是憤然。
江晚棠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你放心,一切都交給我。”
“戚家的畜生,都該死。”
雲裳看著江晚棠,鮮少有的鼻酸,連聲音染上了哽咽“可是,我不想姐姐冒險。”
“雲裳本就是青樓出身,明天讓我去參加花魁比賽再合適不過了。”
“屆時,我混進風月樓做內應,暗中打探消息”
江晚棠剛要反駁,雲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炯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道“姐姐,當初多虧是你救了我,雲裳才能有今日。
“但是,現在雲裳也想儘自己一點微薄之力,去幫助那些和我當初一樣,在命運的泥沼中受儘苦難,苦苦掙紮的女子。”
江晚棠沉默的看著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很明白,那是一種從苦難中磨礪出的共情與勇氣。
見江晚棠遲遲不說話,雲裳緊緊地握著她的的手,手心裡有輕微的汗濕,動作卻透著一股堅毅的決心。
她目光溫柔的看著江晚棠,彎唇笑了笑“姐姐,我知道你擔心我”
“但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人欺淩的弱女子了,這段時日,跟著姐姐我學到的東西太多了,我有辦法自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