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瀕臨倒閉的裁縫工廠，裡麵工作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找不到工作的婦女。工廠沒有多少的訂單，全靠老板親自東跑西跑接收一些彆人看不上的小訂單維持運轉。
有時運氣不錯就可以從一些機器化程度的工廠手裡拿到一些趕工期的訂單。這對於這個小工廠是一個頂天的大訂單。工廠能夠獲取不小的利潤，員工當月的工資也會有不小的提升。
裡麵的員工是乾一天是一天，工廠也是賺一筆是一筆過活。
這天，工廠一改往日的沉寂。所有員工都是喜氣洋洋的樣子。好似即將放假的學生。
不過這不是因為工廠放假，對於要賺錢養家的工人，放假並不是一件好事。讓上到老板下到工人都開心的原因是工廠接到了一個大訂單。不是從彆的工廠手裡流露出來的訂單。而是老板自己接到的訂單。
據說有了這個訂單，他們能夠滿打滿算的生產三個月。這三個月不再是兩天上班三天放假的情況，他們為接下來增多的工資而開心。
黑色的賓利在道路上行駛，後座坐著李若涵和莫楚兩人。這輛車是李希溟新買來送給李若涵的，她原先的車子在上次事故中徹底報廢。
車子上的莫楚顯的有些憂鬱，兩眼不安的看著窗外。和旁邊欣喜雀躍的李若涵成鮮明對比。
“這樣真的可行嗎？”莫楚緊咬著嘴唇，一臉沒有信心的樣子。“無論是我姐還是你哥，我覺得都不會答應這件事的。”
“放心吧，車到山前必有路。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李若涵一把攬住莫楚的肩膀，“我都已經給工廠下訂單了，東西做出來再說。”
“說真的，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找那樣的工廠。這件事哪怕不找你哥也不至於找這樣的工廠。”莫楚說。
那個工廠是她見過最破的工廠，她不理解這樣的工廠為什麼還能存在並且還在生產。裡麵也有不少的工人。
“你是看那個工廠很破是吧？”李若涵說，“那個工廠是破，隨便找個工廠都比它強，哪怕把訂單交給中介都不會是個這麼破舊的工廠。”
“你這不是都知道嗎，那你還找這個工廠？”莫楚輕聲說，她這個閨蜜奇奇怪怪的，想法總是天馬行空。讓她難以捉摸。
那個計劃也是，想起來她就覺得不靠譜。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和姐姐說，而且還要勸說姐姐答應。
“沒事的。這是我特意選的。我就是打算全手工生產服裝。我認為這樣的服裝要比機器生產的更好，更有質地。”
“那也不是選擇這麼破舊工廠的理由啊？又不是這裡才能手工生產。”莫楚語氣著急擔憂。
在這個追求高品質的城市，對消費品都十分苛刻。原材料要高檔的，設計師要出名的，哪怕是生產廠家也必須是知名生產廠家。缺少一環，都會被認為這個消費品不屬於精致高檔的。
這麼破舊的工廠生產出來的衣服根本不可能得到這座城市消費者的認可。
“小姐，到了。”
這裡沒什麼規劃，車子就隨便在工廠前找了一個空地停了下來。
“小姐，你來了。”一個頭發花白的男子一臉笑意的迎了上來。據他介紹年齡是50來歲。
看到李若涵和莫楚的穿著全是奢侈品，他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兩手在褲子上擦了又擦，因為笑容滿臉的皺紋都擠到了一塊。
常年的奔波和焦慮讓他的皺紋比那些60多歲還要明顯。
“何老板你好。”李若涵看到了男人伸出來又收回的手，走上前，伸出手。兩人正式的握了握手。
“今天得知小姐你要過來，我已經讓所有員工都過來上班。”何老板帶著李若涵和莫楚往工廠裡麵走。“隻要小姐你滿意，這裡隨時都可以開工。”
工廠裡全是些中年人，男女都有。一眼看去就知道沒一人年齡低於40歲。全是為了生活在苦苦掙紮。
大家站在兩邊，看到李若涵和莫楚這麼年輕都十分驚訝。但知道自己的衣食都得依靠這兩位小姑娘，他們沒有多想，紛紛鼓足力氣的鼓掌表示歡迎。
好似他們認為，他們的掌聲越響，李若涵就會把訂單給工廠，甚至會在後麵給更多的訂單。
李若涵和莫楚都被掌聲給嚇了一跳。她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響亮的掌聲，明明這裡的人並不多，她們卻覺得自己置身於一片掌聲的海洋中。
她們就是那上天派來拯救世人的天使，掌聲就是信徒們在歡迎她們演奏的樂章。她們的到來會降下光輝，為這些苦命人掃去疾難。
李若涵被這掌聲感染，腳步輕快的一邊向前走，一邊朝著兩邊的工人們招手回應。
莫楚也跟著李若涵一起揮手。一個生怕工人沒有看到自己揮舞的雙手，一個則是害怕工人盯著自己，雙手就像恐龍短小的手在揮舞。
“工廠裡的員工都好熱情。”工廠最裡麵，一間最乾淨的房間就是這個工廠的辦公室，李若涵和莫絆坐在椅子上。
工廠老板拿出了昨天特意花大價錢買的好茶葉，為兩人泡茶。老板的泡茶很簡單，就是拿了兩個一次性杯子裡麵放入一些茶葉，再拿杯子接一杯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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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從得知小姐你要給這個工廠一個大訂單的時候。所有人都開心不已，就跟過年一樣。”老板喜笑顏開的把茶水遞給兩人。
一路上兩人的動作都被他的餘光看著。客戶反應越好，訂單才會越有可能。拿下這個訂單，無論是他還是工人都能過三個月舒舒服服的日子。
“這也不是什麼大訂單，就是一個嘗試性的生產。”李若涵說。
“小姐你的這個訂單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頂天的大訂單了。工人們就盼著這個訂單改善一下生活了。”老板臉上的笑容一直就沒有停過。
“我也不跟你繞圈子吊你的胃口了。”李若涵從背包裡拿出了一份合同。“今天來，我就是來和你簽訂合同的。”
“但我有幾個要求，”李若涵將合同抓在懷裡。
“額您說。”何老板收回盯著合同的目光。緊張的看著李若涵，兩手用力的互相抓著。
“首先你需要請人將工廠的衛生搞好，並且雇人專門負責維護工廠的衛生情況。”李若涵收起笑臉，嚴肅的看著何老板。“還有就是我這裡有4套馬上就需要用的衣服。你立馬安排這裡最好的師傅進行製作。材料我已經帶來了。就在車子上。”
“可以，可以。”何老板鬆開雙手，一臉笑容低頭哈腰連連應答。“這些我都會馬上落實。這三個月我會全程盯著工人生產，保證讓小姐滿意。”
合同不是很複雜，何老板看了一遍，就立馬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害怕天使收回她的光輝。
“就這樣吧，定金下午5點之前就會到你賬上。你去車上拿了材料就可以先開工把我要的4套衣服製作出來。”李若涵雙手一拍，朝著工廠外走去。
何老板喜笑顏開，亦步亦趨的送著兩位小姑娘。那架勢恨不得自己躺在地上，讓兩位小姐踩著自己出去，免得工廠地麵的灰塵臟了那一眼就買不起的鞋子。
工人們看到自家老板的姿態，都開心不已。所有工人再次鼓起了掌。掌聲的暴風雨立馬向李若涵和莫楚席卷而去。眾人注視下的二人如同披上了一層光輝的紗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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