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景嘉園。
灰暗的燈光一閃一閃,王逸拾階而上。
這種沒有電梯的老房子,年紀比他都大。
幸好2016年拆遷,父母換了套大房子。
可惜故土難離,買在了縣城。
2018年增值了五十萬,後來又降了回去……
不過自住,倒也無所謂。
倒是孫銳的小區,靠著公園,拆遷早,今年十一就凍結了。
當時的政策,他們家補償兩大一小三套回遷房,或者一百萬補償款!
孫銳家要了三套房。
一套父母住,一套給孫銳當婚房,一套小點的出租。
奈何回遷房質量差,又沒證,想賣都賣不出去。
還不如要一百萬!
這波拆遷機會,王逸可不想錯過!
2011年房價還沒有暴漲,縣城的新房才四千一平,沒有好學區的老房子三千到天了。
三十萬就能買一套!
一旦拆遷,三十萬變一百萬,資本家都得眼熱!
算算時間,十月官宣凍結,那9月份就得買房,並交易完畢!
兩個多月的時間,至少得搞到三十萬才行!
王逸瞬間有了賺錢的動力!
打開房門,濃鬱的飯香撲麵而來。
“回來了兒子!”王舒琳端著菜從廚房走出。
正看報紙的王慶之也抬起頭。
看著年輕了十多歲的父母,王逸鼻子有點酸。
很多父母,一輩子都在為兒女活,卻不知道自己享受。
哪怕掙了錢,也都存著給兒女買房買車,自己壓根舍不得花!
甚至連退休金,都拿來填補兒女了。
付費帶娃,可不是說說而已。
即便年紀大了,甚至病了,都不想給兒女多添麻煩!
王逸感慨萬千,換了他,怕是做不到這般無私,哪怕對自己的子女。
“媽,你年輕的時候,真好看!”
王逸笑著開口,上前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這孩子,我手上有油!”
“油怎麼了?沒油哪有這一桌子大餐!”王逸笑道。
“你說得對!”王舒琳滿心歡喜:“還是兒子會說話,不像某人,榆木疙瘩不開竅。”
王慶之眉頭微皺:“我那是穩重!”
“對,穩重的老爸,最是靠譜,前途無量!”王逸道。
“唉!都四十多了,這輩子就這樣了。”王慶之歎了口氣。
看遍了周圍人起起落落,他早已認命。
安心在國企當個職員,並不想下海創業。
存下錢,給兒子買房結婚,也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老爸,四十多才到哪,正是閱曆、能力最巔峰的好時候,依舊大有可為。”
王慶之卻是嚴肅起來:“不對勁,不對勁!你小子今日這麼會說話,想乾嘛?”
王舒琳也起了警惕:“無事獻殷勤,小逸,伱是不是有什麼事?”
“咳咳,也沒啥。就是暑假閒得無聊,想做點小生意,創業一下。父王,母後,支持一二?”
“做生意,創業!”王慶之聲音沉重了幾分:
“你三叔就是創業失敗,妻離子散,房子都賣了,還欠了一屁股債!”
“三叔那是步子邁得太大,扯蛋了。我不一樣,我小打小鬨,賺個辛苦錢!”
“行,你說說想乾嘛吧,若是合理,我們給你投一點。”王舒琳溫婉道,對於兒子很是支持。
王逸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去鄉下賣斷碼鞋?”王慶之思忖了一會:
“聽上去行得通,投入不大,風險可控。但是你如何運到線下?雇人雇車的話,成本算過嗎?”
“不用雇車。不出意外,30號考完科三,我就能拿駕駛證了。到時租輛麵包車,我自己開就行!”
“你不是才第一天練科三,咋就要拿證了?”王慶之有些疑惑。
“沒辦法,你兒子天賦出眾,教練覺得我練得好,非要我和上一批一起考!”
王舒琳卻有些擔憂:“才練三天就考,這能行?”
“放心吧,媽,要相信教練的眼光。”
二老相視一眼,王慶之點點頭:
“若是你考過了,這事可以做。我們給你投資兩千塊,你買一批斷碼鞋,就當試水了。賺了賠了,都無所謂。”
才兩千,那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