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素不服氣,伸出手拉住了小四那匹馬的韁繩,嚇得小四臉色一變,連忙拉住了韁繩,才免了馬匹受驚傷到容素。
沈裴清見狀,也微微嚇到心臟驟然猛跳,而後就是更大的厲聲朝容素咆哮。
“容素!”
但她性格本就要強,自然不會低頭,且說了要去就肯定要去。
——
在去灰岩山路上,沈裴清全程臉色都黑沉黑沉的,像是比起那石炭還要黑。
容素勾著嘴唇,騎著馬跟在沈裴清身後,心情倒是得意。
騎著馬,跟在後頭的石頭和小四,看見前麵兩位,一個表情極差,一個心情極好。
彼此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無奈的眼神。
小四較為好奇,小聲詢問石頭“沈公子和容大夫,看上去關係沒那麼好,怎最後還真聽了容大夫的話?”
石頭聽到小四的疑惑,看了眼沈裴清老黑的臉,搖了下頭,輕聲回道。
“主子的病症還需容大夫醫治,而容大夫也並非尋常女子。自會有自保的手段。主子也不是聽從,隻是本就奈不了何。”
小四點著頭,不太明白石頭的話,容大夫怎麼就不是尋常女子了?不過倒是清楚沈裴清需要容素的醫治。
不知不覺,他們幾人已然來到了灰岩山。
灰岩山顧名思義叫這個名字,因整座山的山體皆是由灰岩石頭天然堆砌而成。
由下向上,形成了一個類似尖塔形狀的山脈。
山的底部是鮮少有林蔭遮擋,都是崎嶇的石塊,一直延伸到山的中部,才開始有植被。
不過這個時節的植被已經開始凋零不少,綠色見不著,禿禿的枝丫都是成片。
仰著頭看,山頂之上搭建著一座高雄偉岸的建築樓群。
用的是木材和石頭的結合,看上去結實又另有一番彆致。
正欣賞著,就有人從山道上下來,迎麵來了一位穿著普通還有點小粗糙的男子,他身後還跟著三個年紀相仿的男子。
他們衣著類似,唯一不同的是他們衣袍的顏色。
走在前方的男子,他的衣袍顏色會比後麵的要深一些。
前頭的男子張著一張像貓一樣的臉,眼睛犀利,定眼看著人給人一種貴氣伶俐的感覺。
他看見他們後,上前來,雙手拱起,眼睛輕輕一掃,就瞄準了沈裴清,自覺看向沈裴清,拱手道“我叫嘯天,乃虎頭門的堂主。”
沈裴清下了馬,牽著馬,一瞬間,表情就露出了一番淡然模樣,拱手對著嘯天。
“沈裴清。勞煩嘯天堂主帶我去見一下門主,好商議買賣的細節。”
嘯天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讓人讓開道,請了他們進山。
在山底張望,已經覺得這座山出奇極了,卻不知進了山,往裡麵走,越發現這裡邊更是陡壁懸崖,地麵坎坷不平,走到半山腰,他們連馬匹都隻能留在原地,徒步而行了。
上下看不出山的險峻,隻有親身去行走才明白其中的峻嶺之處。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也不知繞了多少條山路,走了多少羊腸小道,那些路道又極其相似,根本記不住。
若不是有嘯天帶路,恐怕他們要在這座山中迷了路,因從半山腰開始就會開始陸陸續續出現植被,且這裡的植被也與其他山的植被不同,大部分植被都帶有荊棘。
稍不留神,就會被帶著荊棘的植被刺破皮膚,刺傷皮膚流血是小事,重要的是那小小荊棘刺出的傷口疼痛難耐,還伴隨著瘙癢,越撓越是嚴重。
也這是方才容素不小心被一荊棘刺破了手背,才明白此地之艱險。
“小心些。若是走不平,你可搭在我的手臂上。”石頭走近,小聲對她道。
容素看了眼石頭,見他已經伸出了臂彎,再看著地麵的凹凸不平,一腳一個小坑,還有不少磕腳的碎石小塊。
她走不習慣這種山路,自己已經和前麵的沈裴清還有嘯天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容大夫放心,是主子讓我照看著你的,你就安心依附片刻我吧。”石頭看出她的顧慮,淺聲安撫她。
聽了這話,容素也的確不想委屈自己,就伸出手搭在石頭臂彎上,有人攙扶著,的確好走一些,不至於走得東歪西扭,也不會那麼容易被植被的荊棘所刺傷。
又走了不知多久,他們終於看見前方露出了塔樓的建築。
“各位,前麵就是我們虎頭門的區域,稍後我讓人帶各位先去議事的大堂,我就先去請我們門主前來。”嘯天帶著他們走到了塔樓門前,然後轉身對他們說。
沈裴清點頭,淺聲致謝“有勞了。”
而後嘯天就安排了一個人帶著他們進了塔樓,他則從一處小門消失不見了。
走入塔樓,更加為裡邊的搭建模式感到驚奇。
曲裡拐彎的地方很多,像是一個大型迷宮一般,沒人帶著走,一不經意間,指不定就迷了路。
房子小院皆是結合了一半木材一半石頭搭建而成,給人一種古怪又新奇的感覺。
且每一個房子院落門前都有兩個人把守著,隔著一刻鐘就會有一隊人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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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此地十分森嚴,想要來此地探查,是極其不容易的。
不單單要考慮到來此地的山體地形,還要考慮到進到了裡邊的塔樓地形,再者還要避開那麼多守衛的巡邏看守。
而且每一個看守巡邏的人,他們孔武有力,走路輕盈,一看就是練家子,非尋常雄武的侍衛可比。
容素一邊低著頭,一邊悄無聲息地四處觀察,將所見到的,得到的信息全部記在腦子裡。
不久,他們就來到了嘯天所說的議事大堂。
大堂裡邊倒是和平常所見的堂屋擺設相差不大,唯一不同則是四麵都掛著好些個畫像。
畫像上麵的人物有男有女,雖然沒有描色,但卻每個人的表情都十分神采奕奕,可見畫師是一個擅長畫人像的巧手。
“幾位客人先坐下稍等片刻,我家堂主已經去請門主了。”
石頭對著人拱手道謝“謝謝這位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