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隊伍找了一個山洞整頓。
容素獨自在侍衛起好的篝火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
伸出雙手靠近火源,好讓冷意可以快速從凍僵的手上消失。
正盯著搖晃的火焰發呆,突然從兩側分彆伸出了兩樣烤好的食物。
一個是烤好的魚,一個是烤好的燒雞。
同一時間,兩道都悅耳的男音從兩邊耳朵處傳來。
“阿素,魚是我方才抓來烤好的,你吃吧。”
“容素,烤雞我給你烤好了。”
話音落下,沈裴清和古雲同時看向了對方,無形之中,他們的視線裡麵似乎閃過了一些敵對的雷光一般。
兩個男人好像突然都來了很強烈的勝負欲。
“阿素,我知道你愛吃放些辣味的烤魚,我這次特意帶了辣味的調料,已經往魚上撒好了。”
古雲用溫和的笑容看向她,稍微將烤魚放到了她的麵前,一臉期待的樣子。
這時,沈裴清也不示弱,以往冷硬的語氣忽而像是春風化雪似的柔和了不少。
他舉了舉烤雞,壓低了些嗓音,看向她,道“這幾日總是吃魚,我想你應該是吃膩了,嘗嘗烤雞如何?”
這種向容素示好的態度,在她看來,算是沈裴清完全低頭的行為了。
且她又瞧見沈裴清似乎用一種可憐委屈的眼神望著她,她也不確定是不是瞅錯了。
她還特地認真地看了好一陣子,確認到他當真是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目光,一直冷淡的眉宇似乎都平和下來。
注意到容素一直看著沈裴清,古雲不由眼底劃過了一絲落寞,抿了抿嘴唇。
坐在另一邊的晉安王瞅見了這一幕,不由好奇起來。
“容姑娘的確是受歡迎,竟能讓兩位如此卓越的公子追求。不過,我怎麼看容姑娘卻有些煩惱?是都沒想法嗎?”
這話顯然是在問坐在他身旁的副官莊華。
莊華朝那邊看了眼,笑了笑,開始打趣起晉安王來“王爺看來是看中了那兩位公子吧?”
被識破了,晉安王不怒反笑,朗笑了下,看了看沈裴清,又收起了視線。
“不過,王爺還是不要和沈公子走的太近,畢竟這位身後還有一堆麻煩事。”莊華作為晉安王的副官兼好友,好心提醒一下。
晉安王沉默了下,而後淡淡一笑“身在皇室,任誰皆煩,何能獨善其身。”
莊華明白晉安王的苦楚,他能夠有如今地位,也是費勁謀算才有的,不然等來的也是風雨飄搖的終點。
那邊的容素還被兩個男人拿著食物兩邊夾攻,她左右為難,魚想吃,但也放不下燒雞。
就在此刻,玉蘭笑容淺淺走來,手上拎著一個用油紙袋包裹著的東西。
“容大夫要是不嫌棄,我這有之前在鎮上買來的芙蓉糕。”
香甜的味道瞬間就從油紙包裡邊溢出來了。
容素沒忍住咽了咽口水,視線來回在三種食物之間橫跳。
剛好和石頭去摘果子的古雨兒回來了,一抬頭,就看見了容素被三個人圍在中間,且他們手上都拿著食物。
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閃過。
這些人想乾嘛?是打算利用食物來博取容姐姐的好感,然後好讓容姐姐更喜歡他們嗎?
兄長和玉蘭姐也就算了,但是沈裴清絕對不行!
這般想著,古雨兒氣鼓鼓地從石頭手上拿了好幾個果子,腮幫子一鼓起,就直衝過去。
石頭看見了古雨兒突然生氣,還擔心是不是自己惹怒她了,都開始慌了,卻看見她朝著容素那邊走去,再看見容素被三人圍住。
那場麵,有種眾星捧月的感覺,石頭不得不感歎一句,主子,你的情敵似乎不隻有男的。
又走了大概五日,他們終於到達了東都。
東都的繁華和龐大,是宣城的三倍之多。
一進城,人流就像是無數流螢般擁擠在街道兩側。
街道兩邊的商鋪格局都是整齊劃一的,即便賣的東西不同,但是布局似乎就很有規劃性。
看到周圍的一切事物,其實並不算新鮮,但換了一個新的環境,就總有一種滄海桑田的錯覺。
容素心中感慨了下,這時,就看見有好些個百姓在看見晉安王之後,紛紛駐足在側恭迎。
晉安王看見後,並沒有置之不理,反倒是翻身下馬,直步走過百姓,向他們點頭示意。
這種在位者能體察百姓,總是會受到百姓的愛戴和恭敬的。
步行了一會,他們來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府邸。
府邸門前已經有人等候在那裡。
門口的老伯一看見他們的隊伍,就笑容滿麵,且眼睛充盈著欣喜,開心地迎上來。
“王爺!”
晉安王看到老伯,亦是快步上前,雙手扶住老伯就要下跪的動作。
“田伯,不用行大禮。”
田伯頓時就熱淚盈眶,又哭又笑地說:“我都好久沒見到您了,這個大禮是我想要給王爺您的!”
晉安王無奈笑了笑,最後還是沒讓田伯跪下來。
之後晉安王又給田伯分彆介紹了一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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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伯給他們安排好住處之後,晉安王馬不停蹄就進宮麵聖了。
他們是否會被東都皇帝召見還需要等宮裡麵的人來話才行。
第二日,容素就接到了阿庫的書信。
阿庫來信說主子,有東都皇族購置毒門的一品鳩紅。
看到這條情報後,容素不禁蹙眉,立馬傳信給阿庫,讓他儘快查清具體是何人購置一品鳩紅。
這個情報很有用,有一種特彆的直覺在告訴她一定要好好利用這條情報。
阿庫會將這條情報來信告知她,一定也是因為知道她來了東都,或許能利用到。
正思索著,門突然被敲響。
她便將手上的信給丟進了火爐子之中燒毀了。
剛打開門,就看見有些慌張的古雨兒,對她說:“容姐姐,我們要不要趕緊離開東都?聽說晉安王因為布防圖一事被陛下扣押下來,現在在大理寺牢獄接受審問!”
聽到了這個消息,容素有種驚訝,同時又覺得理所當然的感覺。
“我們現在走不了。”容素搖著頭,將古雨兒想要離開的想法徹底抹滅。
“為什麼啊?布防圖其實一開始和我們也沒關係的啊!”古雨兒又是焦急又是擔憂,滿臉愁容。
容素大概是明白什麼原因,便大致給古雨兒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布防圖的確是在晉安王府不見的。晉安王是脫不了乾係,但我們也沒法子完全擺脫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