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掙脫自己的丈夫,撲到了沈工臣麵前。
“四弟,你好人做到底,再救救歲歲吧。”
“她怎麼了?”
柳氏轉身,用手指著汪家三人,恨恨地說:“靖遠侯欺人太甚,昨日汪全欺辱了我的歲歲不算,今日過來原以為他們是賠禮道歉,卻不料汪家竟是想讓歲歲嫁過去做妾,歲歲還未及笄,他們他們……”
大概是情緒太過激動,一口氣沒上來。
柳氏兩眼一閉,身子一個搖晃,沈工臣一把將她扶住,隨後交給站在一旁的沈工文。
沈工文忙扶著柳氏在一旁坐了下來。
而沈工臣則緩步走過去,先給沈昶和林氏行了禮,隨後開口:“父親和母親的意思?”
沈昶沒好氣:“既然你二嫂讓你做主,我和你母親便不管了。”
林氏也點頭,忍不住多說了一句:“歲歲那孩子也可憐,你也是她的長輩。”
沈工臣了然,轉身麵向跪在地上的汪全。
原本已有幾分得意的汪全,一見沈工臣,頭皮不由自主發麻。
見他此刻緊盯著他,便嚇得連說話結巴起來:“沈……沈四爺。”
沈工臣掃他一眼,看向坐在一旁的靖遠侯夫婦。
就在剛剛,柳氏要被沈工文拉出去的那一刻,靖遠侯夫婦十分得意。
一個小小的柳氏如何抵得過靖遠侯府與國公府這麼多年的交情?
原以為那小娘子是沈家姑娘,可誰知竟是個從蘇城來的小柳氏?
一個小小六品官的女兒豈能配得上侯府郎君?
簡直可笑!
給個貴妾的身份那已是看在國公爺沈昶的麵子。
如若不然,幾兩銀子打發了才省事。
但這些想法都是在沈功臣沒來之前。
此刻,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神,靖遠侯汪弘頭皮一麻,立馬站了起來。
他陪著笑:“沈大人今日沒進宮?”
“不巧,今日我休沐。”沈工臣掃了一眼跪在那裡的汪全,問汪弘,“這就是侯爺給我的合理說法?”
“這……”汪弘一臉為難,“全兒已知道錯了,還望沈大人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若是沈大人覺得不解氣,可拿那木杖打他一頓,我絕不說二話。”
“侯爺這話說得極輕巧,此事關係好一個姑娘的清白,若是打一頓就能解決,日後那些好色之徒都如貴府公子一般,見了好看的娘子就動手動腳,這京城豈不是要亂?”
此話說得毫不客氣,就像一巴掌扇在靖遠侯臉上。
他拐著彎地罵汪全是好色之徒。
汪弘老臉漲紅,也多少沉了臉:“沈大人究竟要如何?”
“依我看不如直接押了他進大理寺,以猥褻少女之罪判處,侯爺意下如何?”
他的話一出口,嚇得跪在地上的汪全當場癱軟。
他撲到於氏麵前,哭著喊:“娘,娘救我,兒子不想去大理寺。”
“全兒莫怕。”於氏亦嚇得不輕。
她求助地看向沈工臣:“沈大人饒命,全兒他還小,求大人饒過他這一次,他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柳氏再一次站了起來。
她怒氣衝衝地質問於氏:“當時我家歲歲哭著求汪全放過她的時候,他可有好心放過她?若不是四弟恰好趕到,她這會兒恐怕早已……”
說著說著泣不成聲。
一直沒出聲的沈工文見自家夫人如此傷心難過,多少有些心疼,
他看著靖遠侯開了口:“歲歲雖不是沈家姑娘,但也是柳家嫡出的姑娘,如何能做侯府貴妾?我看你們今日上門並非誠心道歉,而是來給人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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