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歲歲從黑暗中睜開眼,耳邊靜悄悄的,聽不到任何動靜。
借著外麵窗戶透進來的光亮,她看到不遠處的沈玉靈。
她安靜地躺在那裡,好似連呼吸都沒了。
柳歲歲害怕極了,她掙紮著從枯草堆上坐起來,一點點挪到沈玉靈身邊,她先趴下去用臉感受一下她的呼吸。
有清淺的呼吸撲灑過來,柳歲歲一顆拎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擔心隨時有人進來。
她附在她耳邊,輕聲叫她:“靈姐兒,靈姐兒……”
叫了半天,沈玉靈沒半點反應。
她手腳都被捆著,沒法用手搖醒她,被迫無奈之下,她隻好用嘴咬住了對方的鼻子。
開始,她沒舍得用勁。
見沈玉靈依舊沒反應,她隻好咬緊了牙尖……
一陣細微的‘嗆咳’聲傳來,柳歲歲連忙鬆開了牙關。
她抬頭看著沈玉靈,便見她吃力地睜開雙眼,眼神渙散了好一會兒,才看向柳歲歲:“你咬我乾嘛?”
見她意識清醒,腦子也還好,柳歲歲一下子就放心下來。
“噓……”她趴在沈玉靈耳邊,“咱們被關起來了。”
“關……”沈玉靈這才發現自己的處境。
她看了一眼幽暗的屋子,想起來,卻發現雙手雙腳都被綁住。
這小姑娘當場就給嚇壞了。
聲音裡都帶著哭腔:“歲歲,這是怎麼回事?誰綁的我們?”
“你小點聲,彆把人引過來。”柳歲歲忙安撫她,“如果我沒猜錯,綁咱們的就是楊記的人。”
“楊婆婆?不可能!”沈玉靈根本不相信,“他們都五十多歲了,腿腳不好,在京城裡賣了二十多年的羊肉粉,平日裡為人和善得很,再說了,我之前還幫過花花。”
每次沈玉靈來,楊婆婆都熱情得很,總是念著以前的恩情。
她和楊大伯怎麼會綁她?
完全說不通。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咱們好好的在她店裡,突然就被綁來這裡?你仔細回憶一下昏迷之前的事。”
經柳歲歲提醒,沈玉靈腦子也開始活動起來。
她仔細回憶著:“我記得吃到一半,突然感覺頭暈目眩,緊接著眼睛一黑什麼都不記得了。”
但緊接著,她看著柳歲歲;“我記得你沒吃,你也暈了?”
“我喝了一口茶水。”柳歲歲心有餘悸,“他們做了兩手準備,茶水裡也被放了藥。”
隨後又問:“你說你幫了他們?”
“去年冬天,我去楊記喝羊湯,正好碰見一紈絝對楊花花拉拉扯扯,我上前護了一下,那人大概是認出我的身份,一句話也沒敢說就走了,後來我也問了,花花說那人再沒來過;因為這事,楊婆婆每次見了我都感激不儘。”
柳歲歲也不明白了。
按理說,沈玉靈對楊家有恩。
雖說不講什麼‘湧泉相報’,但也不能恩將仇報吧?
兩人躺在枯草上,腦子很亂。
柳歲歲腦子裡突然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靈姐兒,你說他們會不會就是京城變態殺人案的真凶?”
沈玉靈渾身一顫。
她嚇得小臉都白了:“不……不會吧?”
接著又道:“那犯人不是已經被四叔抓起來了麼?”
“說不定有人想迷惑官府,想幫凶手隱罪。”
“那咱們怎麼辦?”沈玉靈這下子徹底恐慌起來,“歲歲,我不要死,我還沒活夠……”
柳歲歲忙安撫她:“彆怕,彆怕,有我呢,我會保護你的。”
沈玉靈哽咽著,拿眼看她,抽抽搭搭:“你什麼都不會,拿什麼保護我?”
“……”
拿命總行了吧?
柳歲歲沒好氣地給她一記白眼:“上次我給你的銀針可帶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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