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一直在等柳歲歲。
從一早起來一直等到現在,直到過了午飯時間,依舊不見人影。
她便派了人過去,卻被告知柳歲歲出門一直未歸。
廖氏很生氣:“從小就沒規矩,她爹死了,娘也改了嫁,平日裡沒人管著她,還真是愈發無法無天,回了蘇城卻連麵都不露,她可有把我這個祖母放在眼裡?”
坐在一旁的柳佳瑩一邊欣賞著自己剛染的指甲一邊哼笑出聲:“祖母,人家現在是攀了高枝,成了國公府的人,哪裡還會把咱們放眼裡?”
“不過是寄住在國公府的一個外人罷了,身份又比下人高貴多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廖氏冷笑一聲。
柳佳欣猶豫了一下,輕輕出了聲:“孫女剛想起一事來,四妹妹好像並非一人回的蘇城,身邊還有一位年輕郎君。”
“年輕郎君?”廖氏眼珠子一轉,“長什麼模樣?”
“極其周正俊美,”柳佳欣臉頰微微泛紅,聲音間含著幾分羞澀之意,“看通身的氣派,非富即貴。”
柳佳瑩起了好奇心:“你真看見了?”
柳佳欣看她一眼,輕點了下頭,隨後又對一臉若有所思的廖氏道:“我聽見他身邊侍衛叫他四爺。”
四爺?
廖氏臉色大變,她驚得差點從炕上站起來:“你當真親耳聽見了?”
“孫女絕沒有聽錯,真的叫四爺,孫女當時還在想,他長得那般年輕,應該叫郎君才是,怎會被喚作四爺?”
廖氏從炕上下來,手裡拄著拐杖,整個人不知是害怕還是緊張,拿著拐杖的手在微微顫抖。
“翠柳,去,把把大爺二爺都叫過來,就說我有事吩咐。”
被喚作翠柳的丫鬟忙應了聲出去了。
一旁的柳佳瑩不明所以:“祖母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那人大有來頭?”
柳佳欣也看著廖氏,心裡莫名有些期待。
廖氏也從最初的激動中慢慢平靜下來,她轉身回到炕上坐下,喝了口丫鬟地上來的茶水潤潤嗓子,這才出了聲。
“如果我沒猜錯,被喚作四爺的年輕男子應當就是鎮國公府世子爺沈工臣。”廖氏神情嚴肅。
‘沈工臣’這個名字一出口,屋子裡頓時一靜。
柳佳瑩雙眼瞬間睜大,像是被驚到一般;而坐在她對麵的柳佳欣,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微微顫抖,她此刻滿腦子都是沈工臣的模樣。
他是那麼的俊美無雙,又是那麼的氣質矜貴。
此刻又得知他竟是鎮國公府的世子爺……柳佳欣想,這一趟京城她是非去不可的。
若能得了他三分青睞,哪怕是做不了正妻,做個貴妾也是可以的。
柳家大爺和二爺很快都來了。
二人一聽‘沈工臣’來了蘇城,還是陪柳歲歲一起來的,二人的臉色頓時白了幾分。
二爺柳慶遠嚇得說話都哆嗦起來:“他……他來作甚?莫不是要……”
“你胡說什麼?”不等他把話說完,廖氏厲喝一聲,“咱們從未做過虧心事,柳昭墉自己倒黴丟了性命,又如何怪不得咱們?”
被廖氏一喝斥,柳慶遠瞬間回過神來。
他怔怔地點頭:“是,母親說得對,我也姓柳,這柳家的一切本就是屬於我和大哥的,誰也說不去什麼。”
大爺柳慶坤卻一臉焦灼。
“母親,我聽聞沈工臣殺人如麻,一向暴戾成性……”他頓了頓,愈發驚慌,“他可是錦衣衛指揮使,皇上最寵臣子,據說從不飲酒,隻飲人血!”
柳歲歲:你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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