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她出了心然居,卻見家主還沒走,那位柳湘姑娘也在,還不知羞的依偎在家主懷裡,那模樣兒好不委屈。
見了她出來,柳湘拿了一些碎銀出來放在她手上,“嬤嬤,還需您教我規矩,我也知道你的難處,在齊家主母麵前不得不對我嚴厲,這些碎銀您收著,就當是我的一份心意。”
柳湘笑意迎迎的,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倒是讓人不好拒絕。
嬤嬤端看了一眼家主,後退一步卻沒接那些銀兩。
她朝著柳湘和齊衡之欠了欠身,恭恭敬敬的道:“這齊家後院大小事,單憑主母一句話,老身不敢有半點怠慢。但若是無主母吩咐,老身也絕對不敢越了規矩。”
寒風凜冽,帶起地上的銀雪刮在臉上生疼。
柳湘僵硬的站在那,第一次體會到拿著銀子都送不出去的憋屈。
“衡之……”
既然這奴才不識好歹,就隻好搬出齊衡之了。
柳湘眼神澄澈,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小白i兔。
齊衡之冷覷了一眼嬤嬤,懶聲道:“若是我讓你去呢?”
嬤嬤抬頭,不卑不亢的看著齊衡之道:“老身在府裡二十年有餘,八年前家中老母病重,主母贈與我白銀百兩,還請了這聖京裡最好的大夫與我同去,雖未能救活老母親,老身卻感念主母這份情誼。若是家主執意逼迫,老身隻能……以死謝罪!”
她的賣身契還在齊府,她想要離開齊府自然是不可能,唯有死才能全了她對主母的衷心。
其實兩年前主母是想將那份賣身契還與她,並且贈送她一些銀兩,讓她回家養老的。
隻是她孤身一人,還不如就在這齊府,一輩子忠心於主母。
齊衡之被這老嬤嬤噎的一愣,好一會兒才厭惡道:“真是跟青然的脾氣一樣的臭!”
“……”嬤嬤不吭聲。
倒是柳湘憋不住的小聲嘀咕一句,“她還不是用著齊府的錢籠絡人心。”
“主母贈我的,是她嫁妝裡的錢財。這齊府的每一筆支出,主母都記錄在冊,家主大人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
齊衡之啞然。
盯著那老嬤嬤看了偌久,才不耐的揮了揮手,“行了行了,不教就不教,彆一天天的木著個臉,跟青然似的一板一眼的,看著難受。”
“主母還不是為了您……”
老嬤嬤話說了一半,識趣的閉了嘴。
前有吟香跪在雪裡凍壞了腿,她們這些想要替主母鳴不平的下人,自然說話的時候也注意不少。
若是都倒下了,還有誰伺候主母?
那會兒不是更讓這柳姑娘得意了去?
“老身告退。”
嬤嬤快步離開,柳湘卻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她眼裡夾著淚花兒,氣呼呼的跺腳,“衡之,這到底是你的齊府還是周雅的齊府?她今天能讓一個嬤嬤打我,它日她是不是要自己對我動手?衡之,我怕……”
柳湘拉著齊衡之的袖子。
齊衡之將她摟進懷裡安撫道:“怕什麼,有我呢!”
“可這齊府的下人,全都聽周雅的……”柳湘依舊是不依。
齊衡之歎了一聲道:“她是主母啊,齊家的主母,這些下人聽她的也沒什麼不對。”
“那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