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扔下一句話,甩開周雅的手。
周雅猶如被當頭一棒,那攥在手裡的火靈珠,灼灼發燙。
好像聽到了自己心在滴血的聲音。
‘你就是舍不得他!’
柳湘的話一遍遍的在腦海裡放大,周雅不由得把目光落在那一席白衣,風姿卓絕的齊衡之身上。
齊家英才綽綽,唯獨齊衡之最為出彩。
她自己教出來的人,傾注了十年的心血,她哪裡舍得啊!
舍不得,不是才正常嗎?
“主母,族長和夫人喊您過去呢!”
“知道了。”
周雅應了一聲,一抬眼就見那二位已經默默地到了後堂去了。
周雅不緊不慢的進去,族長頭發花白,這些年早就褪去了當年的淩厲,隻剩下一身閒適的氣質,若不細看很難發現他眉宇間還殘存的那一絲絲的銳氣。
“父親、母親。”
周雅恭敬地喊道,齊智淵點了點頭,倒是齊母,一臉惱的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母親?”
“有。”
周雅定定的道,她大概也能猜到二位找她來的原因。
這一個‘有’字,把齊夫人噎的一愣,齊夫人氣的朝著齊智淵瞧了一眼,“你倒是閒適了,這府裡上上下下的事你全都不操心了,你也不看看,你那好兒子做的好事!這是要壞了齊家的規矩!”
“哦!”
齊智淵淡淡的應了一聲,似乎隻是為了應付夫人的怒火。
齊夫人真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
“齊智淵,你兒子讓一個還沒過門的女人來參加我齊家的家宴,你看不見嗎?你這好兒媳倒還真是大方,還真就毫無保留的把該教的東西都教給一個外來的女人,你就沒想過,萬一這是哪家的細作,更甚者她有可能是南邊來的細作,齊家豈不是要毀了?”
這大過年的,她就沒這麼生氣過。
曾經她也是齊家主母,見多識廣。
齊智淵要當個閒散的族長,她也就退居二線,把手裡的一切都儘數交給了周雅,哪怕當初她不是那麼喜歡這個兒媳,可這些年這丫頭倒是做的有模有樣,沒有半點兒可讓她挑剔的地方,哪想……她真放了心,要落得個清淨的時候,鬨出這檔子事兒來。
“你兒子又不是個傻子。”
齊智淵拍了拍夫人的肩膀,一副‘用不著擔心’的模樣兒,齊夫人一聽,就更氣不打一處來。
“他傻不傻,我還不知道?他要不是傻,他當年就不會……”
齊夫人話說到一半,齊智淵拍著她肩膀的大手忽然用力的捏了一把暗勁兒,眼裡還多了幾分警告。
“夫人,當年答應孩子的,就要做到。這府裡的事,既然交給了衡之和青然,就放手讓她們去做,如今這齊家的家主是衡之,我這族長,隻管族裡的事,隻要沒鬨到我這裡,就沒到我插手的時候。”
“可……”齊夫人還是不甘心。
倒是周雅見到這二老的一來一回,問了一句,“當年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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