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她大概的確是有過這樣的能力。
可那時衡之聽她,是源於怕。
而今他早已是成年成熟的男子,他又怎會再怕她。
“柳湘啊柳湘,你太高看我了。”
吟香端著藥碗進來,濃重的苦澀味道一下子充斥整個鼻腔,隨著吟香一道進來的,還有才回來的齊衡之。
齊衡之身上帶著幾分酒氣,眼神有些迷蒙。
見了周雅,齊衡之接過吟香手裡的藥碗,“下去吧,我喂夫人喝藥。”
“是。”
吟香恭順的離開。
齊衡之端著藥碗,走路似是有些不穩,到了周雅麵前,便獻寶似的從袖口裡掏出一物來。
“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什麼?”
周雅定定的看他。
他醉了,卻醉的不深。
“炒栗子啊,有好幾年沒見到這老頭在街邊炒栗子了,今兒酒席散去,回來的路上聞到這味道飄進馬車裡,我掀開簾子一看,還真是這老頭炒的,我想著你愛吃,就買了回來。”
“你還記得啊?”
周雅打開那紙包著的炒栗子,齊衡之自然的拿起一枚來,剝開放在周雅的嘴裡,“嘗嘗還是不是那個味兒!”
周雅吃下去。
味道一如當年的好。
可惜物是人非,眼前的人已不是那對她聽之任之的少年了。
“柳湘,你也吃吧。”
周雅把栗子遞給柳湘,一刹那柳湘的眼淚就撐持不住,“唰”的儘數落了下來。
“你也在啊?”
齊衡之眼神晦澀不明,柳湘勉強的笑笑,“放心,我可沒欺負姐姐。”
“嗯,就你那羸弱樣兒,也欺負不動青然。”齊衡之拍了拍周雅的肩膀,“我們青然要是真發威,比母老虎都威風。”
“……”
周雅著實沒忍住,狠掐了齊衡之一把。
什麼叫比母老虎都威風?
她要真有那麼厲害,管不住他納妾?
“哎喲,青然你掐我作甚,是我昨日沒讓你演成胸口碎大石,你報複我不成?”
齊衡之一下子跳開,柳湘被逗得也是顧不得傷感了。
她‘噗呲’一笑,眼裡還帶著淚花兒的看向周雅,“姐姐還有這本事?”
“你不知道的還多呢,等有空你多跟她請教請教。”
齊衡之似乎是覺得被掐的還不夠疼,這嘴巴欠揍的很。
周雅無語的端起藥碗來,她還是喝藥吧。
再跟他計較下去,他不定會說出什麼更不著邊際的話來,她何必要跟一個喝多了的人去較真兒。
一碗藥下肚,周雅連吃了幾顆糖炒栗子把那苦味兒壓了下去。
齊衡之見她剝的慢,還幫她剝了幾顆粗暴的塞進她嘴裡,一邊兒塞一邊兒說她貪嘴。
柳湘隻覺得嘴裡的栗子苦的很,一點點的甜味都無。
待周雅不再吃了,柳湘才咬著唇問:“衡之,你何時、娶我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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