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傷,耽擱不得。如今多事之秋,我這腿疾尚且能扛一扛,可你不一樣,你這身子一旦虧損,多少雙眼睛盯著齊家呢!”
周雅固執的拿出藥丸,“你還能用,就應該慶幸,總比我這腿傷想要用這玩意,都用不上呢!”
把藥丸碾碎了,周雅再次拉開齊衡之的衣裳,看著這猙獰的傷口,依舊是滿滿的心疼。
“當年那位道長跟我說,若是有能用到的一日,千萬不要吝嗇,他還說大概率是用不到我身上的。如若哪個人能用到,要我千萬要抓住那個人不要放跑了,說那是我的良緣。”
周雅將藥粉均勻的撒在齊衡之的傷口上,齊衡之疼的蹙眉,卻又隱忍不發。
隻是抓著她的一雙素手,調侃道:“青然這是再向我表白?”
“不,我覺得道長一定是算錯了,哪裡是什麼良緣,分明就是孽緣啊!”
她大概是前世欠了他的債了,這輩子才要用一生來還他。
為他牽腸掛肚,為他籌謀劃策,為他隱忍放下了所有的驕傲。
“這是後悔嫁我了?”
“後不後悔的,還不是嫁了,倒是你……這傷口好了,怕是要跟我秋後算賬的。”
“算的什麼賬?”
齊衡之噙著笑,拉了她到床上,他斜倚著,她就雙臂抱著膝蓋坐在他身邊,一隻手被他牽著,看起來倒也親昵的很。
“我把陳鶯鶯送進宮了。”
“哦。”
齊衡之似是早就知道,絲毫不覺得驚訝。
倒是周雅被他這平淡無奇的態度給驚到了。
“你不怪我?”
齊衡之隻是用力的握著她,歎道:“你一心為我籌謀,我又怎能怪你?我前腳出府,你就不聽我話帶著我母親去靈音寺祈福,是怕我進退兩難,先給我留一條後路。我失蹤的消息才傳回來聖京,你就又故意去靈音寺摔了一跤,還是為了給我留條退路。我多日未有下落,宮裡差人來了府裡,你心知聖上起了疑心,便毫不猶豫的對陳家出手,隻為了安撫宮裡那位主子,畢竟你動靜鬨的越大,聖上對我的懷疑也就越小。你處處為我籌謀,我怎能為了一個女人怪你。”
“你都知道?”
周雅甚是驚訝。
他都知道,怎的還讓她如此擔驚受怕。
齊衡之握著她的手,不住的點頭,“衡沐遣人給我帶了齊府的消息,我怕引人懷疑,才不敢書信於你。”
“那陳鶯鶯可是你的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又如何?怎比得上我這坐在齊府都能趕了陳家主退位的發妻?”
齊衡之滿是調侃,言辭之間不乏對周雅的稱讚。
周雅低著頭,“我一直以為你對陳鶯鶯是……”
“舊情難忘?”
齊衡之嗤笑,“陳鶯鶯和陳唐那點兒破事,我可是比你知道的早的多的多,就是怕汙了你的眼,才一直沒告訴你,哪想你竟然猜出來了!”
“知道又如何?萬一你憐惜她身世可憐……”
“青然。”齊衡之將她攬入懷裡,溫聲道:“她倘若真如你一般烈性有尊嚴,也不會苟活到現在。事到如今才與陳唐爆發矛盾,我猜多半是她想要的,沒在陳唐的身上得到,與其如此她不如利用我倒逼陳唐一把,若還是不能達到目的,就隻能一不做二不休,畢竟嫁入齊家當個妾室,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一輩子衣食無憂。”
“我倒是沒想過這些,這麼說我送她入宮,她反倒還會感謝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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