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昨晚上睡的太死,還有她不知道的事?
“這藥固然好用,隻是這一晚要長好傷口,就會一直反複的體會那皮肉生長的疼痛和刺癢的感覺,這一晚我可一點兒都沒睡安穩。”
“那你再歇會兒?”
周雅仔細的瞧了齊衡之,才發現他眼裡的確是帶著血絲的,當即她有些慚愧的道:“我昨晚睡的太死了,不知你身體不適……”
“要是覺得愧疚,就再陪著為夫睡一會兒吧!”
齊衡之把周雅往懷裡那麼一摟,拉上了被子就閉目養神,周雅睜著一雙清明的大眼睛,也隻能陪著。
等著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周雅仰頭看著他,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他那麼好看……
“衡之,你要一直好好的。”
周雅將頭枕在齊衡之的懷裡,小聲的說。
那雙搭在她腰上的手,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似乎越發的緊了幾分。
午時,齊衡之才醒。
難得來了興致的他非要給周雅梳頭,好不容易慢悠悠的把周雅搭理好了,張老先生就來給周雅施針了。
齊衡之就在一旁陪著,一直握著她的手舍不得鬆開,吟香看了不停的抹眼淚,要是能日日如此,小姐又何須以淚洗麵啊。
這日施了針,周雅反常的沒睡著,大概是上午睡的多了,這會兒精氣神兒還行。
待張老先生離開,周雅拿了陳家的那張請柬出來,“還有三日,便是陳家新任家主大典,你可要去?”
“陳昂想請的人是你吧?”
齊衡之握緊了周雅的手,似乎是怕她跑了一般。
“你不是不想我出府麼,那我便不去的,要麼你與柳湘去?這些外事既然以後都要交由柳湘打理,借著這個機會出去見見世麵也是好的。家主更替大典,可不是誰都有機會能見到的。”
這時候去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說話做事儘是一些滴水不漏之人。
“你送了陳昂這般大禮,陳昂必定是想要你去的。不過……你的確不適合拋頭露麵……”
齊衡之輕撫著周雅的發,似乎是沒察覺到周雅的脊背一僵。
雖然早就知道他的意思,可真從他的嘴裡聽到的時候,還是難免會失落。
她想陪他左右,一直幫扶他,可是他大概是已經不需要她了啊。
“那就你與柳湘同去?”
“我不去。”
齊衡之輕笑著搖頭,“我傷勢沉重,自然是要在府裡養上個一兩月的,這時候最不應該出去應酬,惹了上麵那位的猜忌了。依我看,就備一份厚禮給陳昂送去,聊表心意如何?”
“也好。”
周雅也覺得這樣更加的穩妥一些。
這次雖是打了勝仗,卻也成了更多人的眼中釘,朝堂之上從來不需要太過優秀的人,就連坐在龍椅上麵那位,也會懼怕功高震主的。何況世家本就掌兵權,這朝中的文武百官,也多是世家出身,過於出色並不會贏得太多的表揚,隻會讓人忌憚。
齊衡之有能力,卻又行為荒誕不羈,大概才是那位要重用他的原因吧。
“我去北境期間,可有周家的人聯係過你?”
齊衡之陡然發問,周雅的身子狠狠地顫了一下,她想要搖頭說‘無’,可她又編不出來這樣的謊話。
她自認為夫妻之間,應當坦誠。
她坐在那裡不言語,齊衡之便已了然於心,隻聽他手握成拳,似有隱隱的骨骼作響的聲音,周雅隻覺得脊背一寒,心涼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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