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家小住?”謝謹嚴聽著周雅這話,冷嗤道:“你這話騙騙彆人也就罷了,在我麵前還用不著耍這種鬼點子,她可從來沒跟我說過要回齊家小住!”
“齊蓉姑姑不說,還不是怕家主你不同意?這就是您不知道體恤妻子了,有哪個女人不想回家住些日子的,畢竟這可是生她養她的地方,真要是一天都不想回,這人莫不是太絕情了。”
“你還有臉說齊蓉?”
謝謹嚴聽得周雅的話,不由得嘲諷的大笑起來。
“據我所知,你這位周家嫡女自從嫁入齊家後,可從來沒再登過周家的門,就連周夫人最近重病,你都沒回去探望,要說絕情,你周雅怕不是這聖京城第一絕情不孝之人!”
謝謹嚴是知道如何戳人痛處的。
這簡直就是往周雅的心裡紮刀子。
周雅收在袖口裡的手微微的攥緊了拳頭,可臉上卻是越發的微笑起來。
她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
這四日過去,她這身子也好了許多,至少可以行動自如了。
這會兒謝謹嚴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周雅穩坐在主家的位置上,歎道:“謝家主當時好歹也是謝家的主人了,雖說沒上任幾年,對這事兒應該也了解的聽清楚才是,怎的這會兒竟然糊塗了?還是說當時初接手這麼大的家業,手忙腳亂的,沒功夫了解謝家以外的事兒啊?可我記得當初謝家也沒少從中撈取好處啊?”
“你……”謝謹嚴沒想到周雅這麵色不改的,說出來的話差點兒把他給氣的背過氣去。這分明是嘲笑他謝謹嚴是半路上位的庶子,更是笑話他沒能耐執掌這麼大的家族。
“你就算是逞了幾分口舌之快又有什麼用,說到底你還是那心狠不孝之人!”
謝謹嚴壓下怒火,直指周雅。
他心裡也清楚,他倘若真的氣的火冒三丈,甚至是一甩袖子直接走人了,那才是真上了周雅的當了。
到時候如何還有臉麵再登門造訪來要人?
周雅也不怒,依舊是那副淡淡的神色。
柳湘倒了茶水進來給謝謹嚴,隨即就在周雅旁邊伺候著。
周雅這身體情況,謝謹嚴看不出來,她柳湘這些日子是清楚的,還虛弱的很,現在也不過是強裝精乾吧了。
“我說謝家主還真是老糊塗了啊!”周雅嘲弄的笑了笑,不等謝謹嚴發飆呢,她便又繼續道:“我當初可是被周家賣給齊家的,整個聖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從周家出嫁,半分嫁妝未帶,整個聖京城的百姓可都看見了……怎的唯獨謝家主忘了?”
“你……”
謝謹嚴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的確,當初這位第一嫡女出嫁可以用寒酸來形容了。
世家嫡女嫁人,哪個不是十裡紅妝,派頭十足。
周雅倒好,周家不僅一分嫁妝未給,還要了齊衡之手上所有的商鋪作為聘禮,這份聘禮可謂是大手筆的很。
當初的聖京城誰不說一句齊智淵瘋了,為了能讓他那紈絝兒子娶個嫡係出身的,連理智都不要了,直接花錢買罪臣之女,也想要個嫡女的名頭。
那些年的街頭議論,是在這些年齊衡之和周雅讓齊家穩固發展後,才慢慢消失的。
如今,人人都眼饞齊家有個周雅坐在這齊府後院裡運籌帷幄,倒還真忘了當初的奚落了。
“我也不與你說那些廢話了,我確實年歲大了,習慣了我夫人貼身伺候著,我是來接她回府的,你且讓她出來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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