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智淵大手一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歡樂的模樣兒,似乎是在說‘這個不能生育的兒媳婦終於快要死了,我可算是要抱上孫子了’。
高興之意溢於言表,倒是讓幾位一直賴著不走的家主,都不由得蹙起了眉頭來。
他們無非是想要看看齊家會不會亂,待價而沽,伺機而動。
齊智淵這模樣兒,卻是成竹在胸,甚至是巴不得周雅趕緊死了,與方才在眾人麵前極力的袒護周雅的舉動,截然相反。
這齊智淵到底是在賣什麼關子?
幾位家主不由得相互對視,都在對方的眼裡找不到答案。
酒過三巡,齊智淵更是半字不提要他們幫忙尋藥或者是尋了有名望的大夫的事宜,這讓幾位家主覺得這酒喝的簡直是索然無味。
至於那一直被押著跪在地上的周元凱,齊智淵更像是根本看不見一般,全程忽略,隻字不提。
“酒也喝過了,時間也不早了……”
王石謙一杯酒下肚,終是年事已高,有些不勝酒力。
齊智淵卻是拉扯著王石謙的衣袖,纏道:“老哥哥許久不與我同桌喝酒了,今兒好容易有這機會,還是要喝個痛快才是。”
“你家中還有事,我就不多叨擾了。”
王石謙想走,齊智淵卻一個勁兒的道:“無妨,小事。”
“……”
齊智淵這語氣,是徹底的把人給搞迷糊了。
難不成是真沒把周雅這個兒媳婦兒當一回事兒?那些所謂的敬重,都是齊家為了名聲做給外人看的?
以齊智淵這老狐狸向來不吃虧的做事風格,還真說不準。
為了把他兒子教好,不惜花重金娶了這麼個才華出眾的第一嫡女回來,而今兒子成了氣候,這身子羸弱不能生育的兒媳,自然到了該退出的時候了。
周元凱來這一遭,也許正順了齊智淵的心。
這麼想來,他們都覺得周元凱沒準兒是齊智淵找來的,故意在他兒子的納妾禮上當著眾人的麵兒演了這麼一出,全了齊家的名聲,也讓周雅死的毫無蹊蹺,簡直是兩全其美啊。
至於這其中齊智淵又給了周元凱多少好處,他們就不知道了。
越想越覺得對路,也就沒了再去探究的心思了。
王石謙放下酒杯,堅持要走之際,門外急匆匆的衝進來一人。
一席藍袍衣角隨風飄動,腰間玉佩在疾走之間輕擊晃動,男子皮膚白i皙,跑的微喘,一步踏入大廳,眼神焦急的四處尋找,隻見地上跪著的周元凱,還有一灘灘根本沒有被清理的血跡。
“青然呢?”
焦急的關切聲,讓原本老神在在的王石謙終於是坐不住了。
王石謙手裡的酒杯“嘭”的一聲磕於桌上,森冷的眼神朝著那飛奔而來的年輕男子射去,像是一雙利劍,要殺人取命!
“給我回去!”
王石謙怒喝。
王意衍卻像是聽不到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王石謙,眼裡儘是擔憂的問:“青然呢?她、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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