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求不得醫者,那他就要時刻的陪在她身邊。
倘若她真去了,他就隨她而去吧!
“籲——”的一聲,馬兒前蹄高高的揚起,齊衡之一把勒緊韁繩,隨即跳下馬背,快步朝著府裡飛奔。
還沒等著他到了心然居,就聽到後麵有急促的腳步聲追來,一邊兒追還一邊兒喊道:“家主、家主,張老先生回來了,張老先生回來了!”
“回來了?人呢?”
齊衡之驟然停下,跑的氣喘籲籲的下人忙道:“到、到府外了,正、正在往裡麵趕。”
齊衡之連一句廢話都不帶多說的,朝著外麵就又迎了過去,見到著急忙慌的連跑帶喘的張老先生的那一刻,齊衡之仿若是瀕死之人終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內勁提起張老先生就往心然居飛去。
他等不及了。
他怕再耽擱下去,青然就真的沒了命了。
張老先生突然騰空而起,本就氣喘籲籲的身子,這會兒心臟更是提到嗓子眼兒了,還沒等著他驚呼呢,已經到了心然居了。
“老先生,多有得罪,實在是形勢所逼,青然命在旦夕。”
“嗯?”
張老先生疑惑間,已經被提進了屋。
那些繁複的繁文縟節都直接省去了,齊衡之直接把人提到了周雅的床畔,張老先生見到周雅的一瞬間,也是吃了一驚,“怎會這樣?”
問是問著,也不耽誤看診,張老先生的手搭在周雅的脈上,越診越是心驚。
“是誰傷的她?怎的下了如此狠手?”
“周元凱!”
齊衡之提起周元凱這個名字,恨不能當即就把周元凱給撕碎了。
周元凱還口口聲聲沒下死手,是青然在故意演戲。實則周元凱這一掌,就是在要人命。
他是等著齊家去求,再拉齊家下水。
但周元凱不知道的是,青然這身子本就油儘燈枯了,饒是他周元凱有解了這內傷的藥,也是無力回天了。
“周家主?”
聽到是周元凱所傷,張老先生隻覺的心驚。
這身為父親的對親生女兒下此毒手,簡直是禽i獸不如啊!
“老先生,我這身子、可還有救?”
周雅緩緩的問道。
平靜的仿佛受傷的不是她。
張老先生歎了一聲,“我不敢說……”
周雅笑笑,“無妨。”
齊衡之的心卻是在一點點的下沉,他做不到周雅那般灑脫,如果此時此刻要死的人是他,他或許也會為她籌謀後半生的平坦安康,可當躺在那裡的人是她的時候,他又怎能舍得。
“我本已找到救你命的藥,若是沒有這一掌,你的身體定能恢複,可……”
張老先生不忍心再說下去,隻道:“我隻能勉強為你續命,至於能續多久,老夫不敢斷言……”
“都是命數,張老先生無須自責。”
周雅安撫的道。
張老先生卻滿是愧疚,“老夫曾言要救了你的命,如今是老夫食言了。”
“人豈能與天爭,我爭過了還不是輸的徹底,我誰也不怪,隻是舍不得衡之,我怕他……”
周雅眼含熱淚,一雙眼睛看向齊衡之,儘是擔憂。
“衡之,答應我,若我死了,善待我母親與周頌。”
這是周家唯二的對她有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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