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問,還真是想喝水了。
“好。”
周雅笑著答應。
齊衡之倒了水來,周雅一口氣喝了一杯。
她是真的渴了,覺得好像是在乾涸的沙漠裡,被暴曬了一天似的。
一杯水喝完,還是想要喝。
“再來一杯。”
“嗯。”
見她喝的下去,齊衡之的眼裡浮現出幾絲希望來。
總比吃不下喝不下要強得多。
“衡之,等我好點了,我想去看看母親。”
“好。”
齊衡之摟著她,隻要是她想做的,他都陪她去做。
去周家又如何?
既然一直以來安分守己仍舊不能自保,又何必還要做那循規蹈矩的人,何況他原本就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
一直以來,隻想要降低她的存在感,讓這聖京城裡的人逐漸的忘記了周雅這個人,才能保的她的安穩日子。
可她終究不是那籠中雀,金子不管在哪兒都會閃閃發光,她即便是窩在這齊府的後院,也依舊是光芒璀璨。
讓聖京宮裡的那位,都有些忌憚。
忌憚到不惜說動了周元凱來當這個罪人。
“那我要儘快好起來,我這副模樣兒容易讓母親擔憂的,她這些年老了許多。”
想起母親,她就忍不住的眼眶通紅。
這些年母親的日子該有多難啊。
難怪母女見了麵,母親都當做從不認識她。
“出嫁那日,母親與我說過,出了周家的門,就再也不要回頭,今後就當我們母女的緣分儘了,就當她沒生過我這個女兒。我那時以為她是怕我父親會糾纏於我為周家謀利,如今想來,母親當是知道周元凱把我賣的徹底,她是怕我傷心。”
不言不語,十年不提相見。
這份愛過於隱忍深沉。
“衡之,我想她了。”
周雅抱著齊衡之,眼淚潸然而下。
越是在這瀕死之時,越是想念自己的親人。
甚至是連自己長大的地方,都會懷念。
“我想西京了。”
周雅輕聲的說著,齊衡之的心卻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青然,你會好起來的!”
從前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卻從來沒想過要回西京去看看。
此時重傷在身,突然有此想發,要他怎能不多想?
周雅像是聽不見齊衡之的話,隻是自顧的問:“衡之,你有多久沒去過西京了?西京現在是什麼樣子啊?我們曾經住過的宅子,是不是都荒廢了?我小時候沒怎去過齊家,都不知道你長大的地方是什麼樣呢!”
“青然,等你好起來,等你好起來我們就去。齊家的宅子還在,有一些舊人在打掃著,他們也等著我們回去呢,到時候你瞧著我那院子哪裡不喜歡,你來布置可好?”
齊衡之一邊說,一邊將周雅摟的很緊。
柳湘站在外屋,才要掀簾子的手硬生生的僵住,仰起頭攔住那要掉出來的淚,心中卻跟著一陣陣的刺痛。
為何老天要這麼磨人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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