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不曾射箭了。
她都快忘了這感覺了。
周雅自嘲的笑了笑,她爭來爭去,還不是鏡花水月,竹籃打水。
放下這張,再打開一張。
淡綠色的長裙,一頭的女兒家裝扮,頭上戴著朱釵,這是她什麼時候的裝扮,連她自己都忘了,想必是要去參加宮宴?否則她是不喜歡穿的這麼正式,戴著這些頭麵的。
而且這頭麵……竟然有幾分麵熟。
“離、歡?”
周雅嘴裡喃喃出聲,越看越覺得像。
難怪她初次見到離歡這套頭麵的時候,會很是喜歡。原來……她曾經就戴過類似的,隻是嫁入齊府後,心境不同以往,也就再難去用心的回想從前事。
“離歡要比這套頭麵多了兩個發釵,那時你是女兒家裝扮,不挽發。贈你離歡時,你已是齊家主母。”
周雅似是沒聽到齊衡之的話,她自顧的把這畫放下,再打開一幅、再打開一幅,把這瓷瓶裡所有的畫都看了個遍,無一例外,全都是她。
周雅不禁眼淚橫流,她的視線從那些畫上一一略過,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痛。
是懷念過去的自己,還是心疼齊衡之。
可能都有?
“你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
“嗯?”
齊衡之沒懂她的話。
周雅仰起頭,咬著唇,那一雙眼睛早已淚眼婆娑。
“你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你心裡有我?”
周雅的食指,點在他的心臟處。
那一顆心,原來那麼早的時候,就在為她跳動了,可憐她一直以為他不喜她。
“那時的你,哪裡看得上我這紈絝子弟。”
齊衡之燦笑。
全是自己立的人設,也隻能自己把這苦往肚子裡咽了。
他是齊家唯一的嫡子,要想安穩的活著,要想齊家不出風頭,紈絝是他最好的人設,他自作聰明甚至沾沾自喜,直到遇見她的那一刻,他後悔了。
她最是瞧他不入眼……
“那你後來為何不說?娶我之後你明明有很多次機會,你卻在我麵前賣力的繼續演一個紈絝子弟的角色,不會武功,不會算計,實則你真是好深的城府。”
這一屋子的書,他大概早就看遍了。
比他有才華有能力的紈絝,她還真沒見過。
“我哪敢不演。”
齊衡之握住她的手,不由得歎道:“我知你不願嫁我,你討厭聯姻這件事更甚過討厭我這個人。”
“你……”周雅看著他,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了解她的心思。
齊衡之的手指壓住她的唇,“我想要的是你對我純粹的感情,從來都不是帶著對齊家的感激而刻意的偽裝出來的喜歡,這些年我不停的試探,甚至我不惜弄出一個柳湘來,是我實在等不下去了,我隻想知道你對我的好,到底是愛,還僅僅是為了還齊家的恩情。我知道你看重彆人對你的恩情,就是因為知道,才越是拿捏不準。青然,我要的一直都是你這顆心,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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