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專情
當晚，寧靜的月色下，周雅喝過了藥，還未睡下之際，下人進來稟報，那跟著一起進府的婦人，死了。
丫頭一直在哭。
周雅披了披風跟著去看，下人已經幫婦人收拾乾淨，那紫色的唇瓣，顏色幾近黑色。
丫頭不停的搖晃著婦人的身體，不停的哭喊著。
“娘親、娘親你醒醒啊，你不要死好不好，丫頭聽話，你不要死好不好？”
“丫頭……”
周雅輕輕的蹲下身，輕撫著孩子的頭。
這兩天她特意沒見這個小女孩兒，她不想打擾這對母女最後的相處時光，並且特意囑咐下人，要把府裡最好的都給這位婦人送去。
一套綢緞的衣服，一套體麵的頭麵。
婦人都沒要。
隻選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和一隻木簪，把自己搭理的乾乾淨淨，也算是體體麵麵了。
她說她一個粗人，哪穿的這些。
能被夫人好心收留，吃上一口飽飯，已經知足了。
她說女兒能被這麼心善的夫人收留，是她女兒的福氣，她不敢再要太多。
這是個純真又質樸的婦人，卻過著流落街頭的日子。
周雅心疼的將孩子摟在懷裡，孩子一頭紮在周雅的懷裡痛哭起來。
“丫頭沒有娘親了……嗚嗚……”
“你有我啊，我也可以當你娘親的。”
周雅想，她若不是身子不能生育，大概她自己的孩子也這麼大了吧。
丫頭聽著周雅的話，小心的從周雅的懷裡出來，見到周雅的那張臉，丫頭有些愣住了。
“你就是齊夫人嗎？”
“是。”
“你好漂亮。”
“那我當你娘親好不好？”
“那你會離開我嗎？你也會像娘親一樣離開我嗎？”
“或許吧。”
周雅不敢許她做不到的誓言，她怕會傷到孩子。
她沒當過娘親，卻也知道人不能隨意的許諾，尤其是自己辦不到的諾言，哪怕對方是一個孩子，也會有心痛的感覺。
在很多年後，那些事可能會被遺忘，可是被傷過的感覺不會忘，身體最是誠實，會記住的。
女孩兒聽完，突兀的推了周雅一把。
周雅不防備，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乾什麼？”
下人憤怒的要去拉扯孩子，被齊衡之攔住，隻聽孩子哭喊道：“我不要你當我娘親，如果當我娘親你會死掉的話，我寧願沒有娘親，我不要娘親……”
孩子哭的周雅心裡一痛，她撐起身子，走過去蹲下抱住孩子，“娘親離開不是你的錯，我當你娘親還有一個好處，你會有爹爹的，他、長得俊不俊？讓他給你當爹爹好不好？”
“丫頭也有爹爹了嗎？”
孩子有些膽怯的看著齊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