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在她嘴裡也不過是丟掉一顆棋子般輕易。
可她說的又完全沒錯。
殺了,永絕後患。
可……
“王叔的手裡,有免死金牌的。我父親重兄弟情義,臨死前給了我王叔一塊免死金牌,當然這塊牌子隻能用一次……”
“這是王上家事,我不過是吃了點王上的點心,熊心豹子膽說了幾句胡話罷了。”
周雅放下空盤,站起來慢悠悠的道:“吃飽了,回去看書去。”
“這就走了?”
趙恒都有點兒無語了。
她這吃完了他的東西就走,還真是不跟他客氣啊。
周雅輕嗤,“王上不也要去前殿了?我猜這會兒您的好王叔應該已經被五花大綁了,這滿朝的文武就等著您去主持大局了!”
“……”
趙恒覺得他這會兒就是個透明人。
在齊雅麵前,他是一點兒的隱私都沒有的。
他心中所想,全被他猜中了。
這樣的女子,他如何不愛?
管她是不是嫁過人,心中是不是有他,哪怕是留在身邊對她毫無感情,至少可以成為知己,是他在這寂寂深宮中的一個說話人啊。
“齊雅、齊雅,寡人是真舍不得放你走了,可怎麼辦?”
趙恒喃喃自語,終是猛地起身,朝著前殿而去。
這南國的天,該定下了。
這些想要反了他的天的人,也終於被一網打儘,可以儘數的收拾了。
趙恒平亂一忙起來,就是十日,抓住了以趙王叔為首的亂臣賊子,上上下下幾十人。
這幾日,金陵城是人心惶惶。
被抄家的大小官吏每日都有。
金陵城的天牢都快塞滿了,那些有幸出逃的,也最終沒逃過被抓回來的命運,削爵剝官,甚至是拖家帶口,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唯有趙王叔一人是被囚禁在府邸的,終日有趙恒的人親自看守,形同牢房無異。
這十日,趙恒每日熬到深夜,原本養回來的身子,又熬的有些虛火,周雅在偏殿裡,瞧著那還亮著宮燈的趙恒的宮燈,寫下了三個藥方,何日服藥,何日換方,都寫的清清楚楚。
娟秀有力的字跡,以及那字字叮囑的醫囑,儘顯一個醫者的仁心。
“吟香,我要你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小姐,都在這兒呢!”
吟香打開包袱,周雅點點頭,“換上吧。”
“現在?”
吟香看著外麵漆黑的夜色,周雅點了點頭,“嗯。”
“可那皇帝的身子不是還……”沒好?
話還沒說完,吟香瞥見桌上的藥方,就什麼都懂了。
三個人換了宮人的衣服,趁著夜色快步的往宮外去。
到了宮門,高大的宮門緊緊的閉著,守門的侍衛強勢的將人攔住,“深更半夜出宮,可有陛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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