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從你死後一年,到現如今,我才知道……要殺你的人,哪裡是楊、韋兩家,他們就算是跟齊家有再大的仇怨,哪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要人主母的命,想殺你的人……是他。”
沈秦一個‘他’字,指代了太多。
周雅不得不承認沈秦的確聰明。
因為石桌上,沈秦沾了水的手指已經寫出了一個‘禎’字。
周雅點頭。
沈秦才道:“他是在逼著齊家反……”
“你既然都知道,還在這個時候接觸齊家人,你就不怕……”
周雅的手在脖頸處比劃了一下,意思很明顯了。
這個時候還跟齊家的人接觸,就不怕掉腦袋嗎?
沈秦輕嗤,“我有什麼好怕的?當年要不是周小姐……”
沈秦還未說完,‘啞巴’齊衡沐帶著刀子似的眼睛就朝著他瞄了過來,沈秦連忙改了稱呼。
“主母,齊主母……”
齊衡沐給了沈秦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兒。
沈秦無語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漬。
這齊家人看似溫潤,實則霸道的很呀。
也是,畢竟是世家啊。
“當年要不是齊主母,我沈秦怕是早就凍死在西京城的大雪裡,那年西京城凍死了多少百姓,怕是沒人數的清楚,我當時身無分文,沒有齊主母相救,是必死無疑。”
沈秦眼裡儘是感激,他看著周雅,“我一直想找你,就是想要你為我解惑,這樣的君主,我還要儘忠嗎?”
他是讀書人,是孝道之人,卻不是愚蠢之人,他想要做官,是為了天下百姓,不是為了幫助無道的君主讓百姓受難。
沈秦的眼神堅定,周雅聽了他的話,笑了。
“你心裡,不是早有答案了?”
“聽到你的死訊,見到這一年裡陛下不停地貶齊家主,我才有了答案。隻是我還不知道你活著,我一直想要聯絡齊家,我就想問齊家主一句,到底要不要反,如果真有那天,彆忘了帶上我沈秦,不管是為你還是為天下蒼生,我沈秦雖是一介書生,卻也不畏生死!”
“好!”
周雅一掌拍在沈秦的肩上,把沈秦拍的差點兒坐石桌底下去。
這文弱勁兒跟他說出來的慷慨激昂的陳詞,反差著實是巨大,搞的周雅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周雅怯生生的把手收了回來。
“那個……我忘了自己這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了,手勁兒有點兒大了……抱、抱歉……”
周雅一把把沈秦拉了起來,沈秦坐在周雅旁邊,人都還有點兒恍惚。
好一會兒才稱讚了一句,“不愧是西京城的第一嫡女,好武力!”
感覺比他手下的那些武將都孔武有力啊。
周雅尷尬的摸了摸鼻翼。
隻得趕緊轉移了話題,“楊家和韋家的事,你上報給拓跋鈕禎了?”
“嗯。”
“你打算怎麼處理?等拓跋鈕禎派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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